他眯眼。
“真的?”
“真的。”
陆昼紧紧盯着她,跟审视一样,一寸寸描摹过她的表情和眼神,直到确定了什么,眉心才松懈了几分。
“病了?”
“还好。”
他的手掌贴在她额前,试探了下温度。
“你昨晚跟白若黎起冲突了?”
“……嗯。”
陆昼不悦,“我不是让你安分点,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就开心了?”
姜慕星抿唇。
“是她先挑衅我,我就是还她一点。”
比起严雪受的苦,她那点算什么?
原以为他是会教训她的,没想到男人轻挑了唇角,好整以暇地凝着她。
“她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就是你的战绩?”
她跟他对视了两秒,声音还有点哑:“发泄一下而已,也是我没控制好情绪……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
陆昼掐住她的脸颊,眉心一蹙。
怎么才这么两天,脸上的肉就没了?
他冷不丁嘲笑:“被人欺负得跟病猫似的,你就这么点出息,平时张牙舞爪的劲儿就只用在我身上了,换成别人,怎么就这么弱了?”
姜慕星愣了愣,属实没预料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但想想他素来的恣意妄为,倒是把这份底气给到她身上了。
她沉默了会儿,说:“那我要是伤了她,后果会是什么?”
他笑,“伤了就伤了,白家还能吃了你不成?”
“……”
妖肆的脸庞靠近,话语冰凉,却莫名充满安全感。
“就算吃了,我也会让他吐出来。”
姜慕星心口一动,刚要说话,喉咙一阵痒意,突突地开始猛烈咳嗽。
陆昼黑眸森凉,扬起的唇落下,从一旁倒了杯温水递过来,同时还帮她顺了顺后背。
“我还以为以你的骨气能多撑几天,看样子也就这样了。”
她咳得脸颊通红,闻言,抬起水润的眸子。
“她在就会不停地找我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送她回去,你可以不用顾及我,之前她找人害我,一并提名罪状,法庭上……”
“姜慕星。”
他心情不太愉快,也有点不耐:“我说过上次的事不是她做的,你硬要塞到她头上,对事情不会有帮助。”
姜慕星眼神微滞,心口那点热度无端下降。
她忍了几忍,深呼吸。
“你有别的计划安排,继续就是了,我能忍。”
“你能,我不能。”
男人神色凉薄,手指将她的发挑到肩后,轻捏了下她的肩颈。
姜慕星缩了缩脖子。
他凑到她眼前,黝黑的眼睛里含着哄弄一般的笑意:“阿星,想不想来点挑战?”
……
白家门外。
陆昼带着一身阴沉走出,助理连忙打开后座的车门。
他上车,看向后视镜里的男人,分辨不出结果的好坏。
“陆总,您没带姜小姐一起吗?”
“她还走不了。”
助理皱眉,叹气。
要不是他俩那天莫名其妙来气,陆昼气得走时没给她留人,怎么也不至于被白家钻了空子,把人抓走了。
现在白若黎也出来了,虽然是用了特殊手段,但要再把她弄回去会难上加难。
助理没忍住,出声:“小姐在白家,还得面对自己的仇人,处境肯定很艰难。”
陆昼在后座,他当然也知道这点。
“她呆不了多久了。”
助理疑惑,他抽出一支烟点燃,眉眼氤氲出冷锐。
“马上约周淳民晚上见一面。”
……
大概是白景堂交代过什么,这天,白若黎都没来找过她。
姜慕星安心过了一晚。
第二天晚上,她终于出门去餐厅吃晚餐,白若黎那头狗啃的头发已经不见了,看着像是戴了假发。
对方跟看不见她一样,和白景堂爷孙和睦。
饭后,佣人照常送她回房间,她却说:“我想去花园走走。”
“您刚好一点,吹了风怕会又难受。”
“没事。”
她执意往花园走,佣人只能跟着,但是好巧不巧,白若黎也来了。
两人相撞时,姜慕星目不斜视。
“不是病着,怎么突然出来走动了,不怕加重病情吗?”
她这么一问,跟之前没事发生过一样。
姜慕星不可能服输,道:“房间里待久了,出来透透气。”
白若黎定住,“大晚上出来透气,你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
“……”
她微微一笑。
“白家每个角落都有监控,还有保安二十四小时轮守,你想做什么之前,先想想可不可能成功。”
昨天陆昼来,她就知道两人肯定会谋划什么。
无非就是想救姜慕星出来罢了,她早就让人把她看紧了,除非她松口,否则现在的白家是插翅也难逃。
对方注意着她的微表情,但姜慕星面不改色:“谢谢提醒。”
白若黎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