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星停下,回头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
他字句僵硬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是朋友,他不能连这点自由和信任都不给你。”
她气得想笑。
她以前从不觉得霍宴憬有心机,可细想一下,很多次他出现的时机都好到离谱。
包括上次,她误会他帮忙,他也默认,结果却是冒领了陆昼的功劳。
“我们现在立场不同,就别多谈了。”
他皱眉。
“你是觉得我在帮若黎说话?慕星,你误会了,我上次只是说你没有证据指控她不可能成功,而且就算你有,以白家的势力,她也吃不到苦头。”
姜慕星笑了笑,走到他面前,素净的面容让他有片刻失神。
“你会帮我吗?”
他目光定住,眉眼中慢慢浮动复杂。
“你说我们是朋友,严雪被害得可能永远醒不过来,我想做的就是让犯人落网,你愿意帮我吗?”
霍宴憬动了好几下唇,考虑了很久,也可能是在斟酌字词,最后艰涩地说:
“我家跟白家有深厚交情,不能因为我就破坏几十年的情分,而且我和若黎之间算我对不起她……”
他的拒绝在姜慕星意料之中。
她白皙的脸上没有表情。
“你看,你的顾虑这么多,哪点比得上陆昼?”
霍宴憬的心瞬间被点着。
“你怎么能拿我跟他比?”
“为什么不能?我向你和他求助,他答应了,可你在找借口。”
姜慕星堵得他一句话说不出。
半晌,他自嘲道:“还是因为我认识你太晚,你宁愿相信他。”
“从来没有晚不晚,是你要权衡利弊,自然做不到他那么干脆。”
其实从她自身出发,她欠别人人情再还,还不如跟陆昼,毕竟他们再怎么纠缠也就这样了。
但这点,她没必要告诉他。
霍宴憬被逼得难受,急促中的语气中带着刺:
“他不一定能给你想要的结果,不要忘了他和我面对白家都是一样的,你真的确定他会为了你把若黎送去监狱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会?”
他惊诧于她的态度,拳头捏得指腹泛白。
见他没话说,姜慕星冷淡告别:“我先上去了。”
身后的目光紧追不舍,直到电梯门关闭。
姜慕星卸下一口气,她对霍宴憬有感激,但这次,她算看清楚了。
温和圆滑如他,顾及和考虑太多,才能磨炼出这种性子;
反而像陆昼这样不管不顾、偏执发疯的劲儿,才是她现在需要的。
姜慕星陪了严雪一下午,中途接到助理电话,说起严家父母的动向,她眼神清冷明锐。
他们安静得出奇,说明白若黎、或者说白家给了他们足够的保障,否则早就跳脚了。
所以症结还是在白若黎身上。
姜慕星在医院待到很晚,因为陆昼说要来接她。
可等到快八点,人都没来。
她的胃隐约发疼,想了想后,回了流星苑。
“林姨,他回来了吗?”
林姨正在训两个佣人,闻言,回答:“没有,少爷不是说要跟您出去吃吗?”
姜慕星沉默了。
林姨多问了一句:“您吃饭了吗?”
她看了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帮我煮点吃的,随便都行。”
“是。”
……
另一边,陆氏大厦灯火通明。
处理完文件的人坐在沙发上,挺久没动过。
助理进来,小声提醒:“总裁,已经九点了。”
陆昼凝着落地窗外的景色,问:“她回去了?”
“嗯,姜小姐在医院等到八点才走的。”
他垂着眼皮,定在桌面的手机上。
“您要准备回去吗?”
陆昼没开口,助理会意,默默转身,带上门。
陆总也是别扭,这么介意霍少跟姜小姐见面,不能打电话问问,非要放人鸽子,还等着人家来坦白?
他叹气。
果然男人生闷气比女人更恐怖。
……
姜慕星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有人。
那人咬牙切齿说了句什么,她眼睛都睁不开,就被拉进漩涡中。
第二天早上,她手触到锁骨上的咬痕,疼得一脸懵。
林姨进来叫她,她问:“他走了吗?”
“是啊,少爷走得早,叮嘱让您多睡会儿,还让您今天别出去,说有事交给您。”
姜慕星吃了早餐,想着陆昼的话,原本想出去的心就作罢了。
“林姨,你帮我去买点药。”
林姨一问,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药。
药买回来,她欲言又止。
姜慕星一言不发地捧着水杯咽下药,她之前是安全期,但后面两次都不是。
她摸不清陆昼的态度,绝不可能拿孩子开玩笑。
中午,助理带了两个人来,还送了几本册子。
“这是婚礼设计师,顺便挑挑您喜欢的婚纱款式,之后会有人按照您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