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长的指上戴着一次性手套,慢条斯理地剥了只虾。
“剥两只虾就叫亲密,那我跟您不是更亲?”
他把剥好的虾沾了汁,递到梁晚卿的盘子里。
“我这夸你们两个呢,你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陆昼摘下手套,端起红酒,不发一言。
旁边的白若黎乖巧道:“卿姨,您别每次见面都打趣我们,我都不敢跟您一起吃饭了。”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要是你俩没在一起,还在意旁人说什么?除非你们心虚。”
白若黎往陆昼身上看了看,见他没什么反应,便笑道:“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
白景堂见状,道:“好了,大过年的,别让气氛这么僵,好好吃饭吧。”
“……”
饭局结束时陆昼喝了不少酒,就让助理送白景堂和白若黎回去。
临别前,梁晚卿叫住了白若黎,后者跟老人对视了一眼。
白景堂看穿不说穿:“你们聊,我这老骨头扛不住,回车上等你。”
他走后,妇人拉住她。
“若黎,我没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外边传的你和阿昼是真是假?”
白若黎眼神有些飘忽,想起这一个月来和陆昼的相处,要说多特别,好像也没有。
她说:“其实,算不上真。”
“那是不是也算不得假?”
她没说话,梁晚卿拉着她往边上走了些,确保话不会被别人听见。
“阿姨不是想逼你,但阿昼那个人一向不开窍,我只能先问你要一句准话,你到底喜不喜欢阿昼?”
白若黎眼中闪烁得更厉害,咬住唇瓣。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他相处这么久,他对我很好,但他没有说过还喜欢我一类的话。”
“他从小就死要面子,指望他开口比登天还难。”梁晚卿皱着眉说道。
白若黎叹气:“他不开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梁晚卿思忖片刻,忽然眉开眼笑。
“你喜欢他就行,只不过是差一个挑明的时机罢了。”
白若黎不解地望着她,她笑着拍她的手背。
“你放心,这事交给我来办。”
她还是不明白,“您的意思是……”
梁晚卿笑容神秘,凑近她耳边小声说出心里的想法。
……
陆昼今晚喝的酒不少,一路上,梁晚卿说什么也没听进去,只听见她说除夕夜让朋友一起聚一聚。
送她回去之后,酒意更上头,他揉着太阳穴,随口报了个地址。
司机是新来的,按他的吩咐去做,到了楼下,后边小憩的人睁开眼。
“来这儿做什么。”
司机懵了。
“您刚才说要回这儿的。”
陆昼凝向雾气绵延的窗外,倒是什么也没说,推门下了车。
“没事,你回吧。”
丢下这句,颀长的身影往里走。
司机有点不放心,给助理打去了电话。
陆昼摁下熟悉的数字,进入电梯,头疼得靠在轿厢上。
蓦然间,他想起以前喝酒,不管他头疼与否,有人总会为他准备解酒药。
药难吃,所以他每次都要从她身上讨点甜头。
“……”
男人的身形倒映在电梯墙壁上,妖戾的脸庞不再神秘莫测,表情像是发呆,又像陷入了回忆。
叮的一声,门开了。
他眼底升起深不见底的黑,脚尖在原地踏了几下,还是迈开长腿出去。
站在门口,陆昼嗤笑了一声。
他给了她那么多,来看一眼又怎么了?
这么想着,他的指腹贴上密码锁,干净利落地输入密码,随着声音,门开了。
人走进去,看都没看有什么不同,径直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头疼得厉害。
迷蒙间,他睡得不舒服,看了眼腕表。
半个小时了,怎么没人出来?
陆昼不耐地扯了扯领带,向着卧室走去。
瞧着床上隆起一团,他气得想笑,探手摁亮开关。
“亲爱的,你回来啦!”
女人嘤咛一声,坐起身,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
“啊!”
尖叫震耳欲聋。
陆昼意识到不对,陌生女人的脸清晰映入他眼中,他的笑意落幕,脸色沉冽吓人。
“你是谁!”
“你是谁?”
女人揪着被子,情绪激动又害怕地打量他。
“这是我的房子,你怎么知道你密码的?”
就这一句,让陆昼的脸沉得如同锅底。
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他挤出几个字:“你、的、房、子?”
“不是我的难道还能是你的,本来就是我老公给我买的!”
女人说完,他身上戾气更重,吓得她赶紧拿起手机要报警。
陆昼瞧她这架势,上前就要动手,好在助理来得及时。
助理极力安抚了对方,赶紧联系了女人的男朋友,从卧室出来已经是一头的汗。
陆昼坐在沙发上,一脸不郁,领口不耐地扯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