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愕然,干巴巴挤出一声:“是。”
看他站着没动,陆昼眉间成折。
“没事就出去。”
助理赶紧低头,回身离开。
门关上,陆昼闭上眼,捏了捏眉间,将心口那股莫名的涌动按了下去。
……
姜慕星她们到辽城已经天黑了。
刚出机场,就有穿着正式的男人上前。
“请问是姜慕星小姐和严雪小姐吗?”
她和严雪面面相觑,点头。
“是我们。”
男人说:“我们是霍总安排来接您二位的人,住处已经收拾好了,请两位上车吧。”
提到霍宴憬,她俩放松身心上了车。
严雪坐在空间敞亮的车厢里,兴奋得直摇她的手臂。
“不愧是霍宴憬,安排得这么细致妥当,还派人来接我们,啧啧,要不我说他对你有意思呢!”
姜慕星听得无奈,“他是做得好,但帮忙而已,你解读得太过了。”
严雪哼哼:“那咱俩打个赌,我赌他很快就会给你打电话,信不信?”
她无语,抱着双臂侧到一边,看着过往路灯下的景色和人群。
车开了有半个多小时,到了地方,是一处公寓楼。
姜慕星和严雪下了车,人帮她们拿行李,进去之后,内里干净温馨,地方自然比不上若水居那么大,但对她们两个已经足够。
“二位寄过来的行李已经在房间了,今天可以收拾一下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联系我们。”
男人把名片放在桌上,恭敬颔首,出门离去。
严雪哇了一声,冲向其他几个房间。
姜慕星揉了揉脖子,把行李箱放倒,准备把日用品拿出来。
电话来时,震动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尤为突出。
她看了一眼,愣住。
是霍宴憬没错。
姜慕星想起刚才严雪的话,眼神有些异样,直到铃声都快响完了才接起:“喂——”
对面是男人的温润含笑:“我以为你已经累到睡着了。”
“……没有,刚到一会儿。”
大概真的是严雪的话影响了她,她有些不自在。
“你还没休息吗?”
“刚刚忙完工作,听他们说你们已经到了,想知道你们对那个房子还满意吗?”
姜慕星借着光亮,环视了一圈。
“挺好的,就是我和严雪的东西太多,还没整理,有点乱。”
霍宴憬笑,“你们在那边不是一天两天,慢慢来就好。”
她滞了下,余光瞥过落地窗,猛地一滞。
窗外落下洋洋洒洒的雪花,铺成在大道和树梢,缓缓沉进黑暗中。
姜慕星不由地走到窗前,双唇喃喃:“下雪了。”
“你挑的时间正合适,可以看到辽城雪景最美的时候。”
“是啊,榕城就是见不到这么大的雪。”
她探出手,发现被玻璃阻隔,干脆直接地把窗户推开。
葱白的指尖伸出去,凛冽寒风刮过,向上的掌心接住一簇簇雪花,融在体温里。
听着萧瑟的风声,霍宴憬问:“你开窗户了?”
姜慕星蜷着手指,在暗色的映衬中,那肤色竟是同雪一样白。
“嗯。”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她站在窗前往外探手的场景,心里说不出的温软,嗓音更浓稠温厚:“别吹太久,容易感冒。”
“知道。”
“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姜慕星望着天空,眉眼比以往恬静祥和。
“你也是,晚安。”
“晚安。”
她挂断电话,呼啸的风声而过,要不是因为怕冷,她一定是会下去好好感受一下雪的温度。
姜慕星呼了一口雾气,收回僵着的手,关上窗,刚一转身,严雪扑过来抱住她的脖子。
“我就说他会打电话来关心吧,你还不信!”
“他就是礼貌问问房子如何。”
“那怎么没见他给我打电话?姜慕星,你别装傻了,他要是不喜欢你,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板凳坐!”
她握住她的手臂,跟着笑了。
“太血腥了,我不要。”
“我这是为了证明我说的有多对!以前我就说他看你的眼神不清白,现在你俩都没男女朋友,要不要发展一下?”
姜慕星转身,往其中一个卧室走去。
“好累,早点休息吧。”
“你别转移话题!快说你对他有没有好感!”
“……”
……
一个月后。
今年新春来得晚,还有三天就是除夕夜。
北方的街上已经张灯结彩,姜慕星也买了对联和灯笼,把家里装扮出新年的味道。
严雪早就找了工作,打电话回来说放年假了,晚上一起去吃火锅庆祝。
姜慕星答应,换好衣服,出了门。
外面冰天雪地,几乎没什么人,但她却很享受这份安静,好像在榕城发生的一切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打车到了火锅店,严雪已经到了,两人边吃火锅边喝起了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