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只余下淅沥的水声。
“……”
姜慕星的心忐忑,她很少在这事上主动,但每次陆昼都会发疯。
她大胆猜想,他是喜欢的。
不出意外,男人隔着雾气的黑眸愈发沉黝,薄唇撩动:
“行啊。”
他不急不缓扯开领带,脱下外套,一颗颗解着衬衣。
姜慕星眼看着那手工定制的西装外套被落下的水渍沾湿,浸透,眼睫如蝶翼振动。
陆昼走近,看她的眼神如同蛰伏已久的兽,就等着一招制敌,咬断她的脖子。
他也的确那样做了。
刺疼的痛感从脖颈传开,带来密密麻麻的酥。
姜慕星咬唇,忍着。
他继续,逐渐疯糜。
直到他的大掌略有些粗鲁地掐上她的大腿,往上一提——
她随手攀上他的脖子,在他晦暗欲行的眼神中,她喘着:
“能不能帮我的忙?”
陆昼停下,沾着雾色的眼眯紧。
姜慕星趁机说:“她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个对我好的朋友,处处为我着想,帮过我不少次。”
因为克制,他的脸色显得有些吓人。
“我也替你帮过她几次了。”
她急切:“这次不一样,她……”
陆昼咬牙切齿地打断她:“你就非要在这个时候谈?”
姜慕星僵着身子,他看她还要继续,直接说:“闭嘴,别扫兴。”
后来,由不得她喊停。
顶上的灯光从明到暗,从湿润到干涸,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想其他。
陆昼太狠,跟要她命一样,她平时那么隐忍的性子,到后来都只能哭着求饶。
最后,男人掐着她的下巴,汗水滴落在她眼皮上。
他说:“姜慕星,别总为了别人来求我。”
不为了别人,为她自己,他能答应?
这么想着,姜慕星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陆昼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床上的女人睡颜恬静,眉头微微皱着,像在梦里都不好过。
他只手推开窗,冷冽刺骨的风袭来,卷走指间料峭的星火。
一室安宁。
冬夜亮得晚。
陆昼早上离开,天才蒙蒙亮。
不过他并未去公司,而是到了别的去处。
进门时,客厅的灯亮着,冷炽的光影坠在落地窗前的女人身上,揉杂出一圈冷晕。
“来了。”
“您醒得这么早,是真像医生说的,上了年纪就容易失眠?”
陆昼随她俯瞰下方,黯淡的天色融在天际,透着一线红灼的光。
“找我来什么事。”
梁晚卿拢着滑下的披肩,悠悠中有些伤感。
“记得七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你才刚十五六岁的年纪,那时你还小,都说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叛逆,你总有自己的想法,但难得还一直很听我的话。”
说着,她叹气。
“你原本应该是个骄傲恣意、人人羡慕的孩子。”
陆昼挑眉,“您的意思,是我现在不被人羡慕了?”
妇人笑着显露几分慈爱,“当然不是,只不过你原本可以过更快意的人生,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你爸……”
“妈。”
他径直打断她,神色清冷淡漠,“没有那回事,您也会出国接受治疗。”
梁晚卿怔愣着。
她知道,那个年纪的孩子都敏感,她缺失他这么多年的陪伴和母爱,对两人来说都是心结。
许久,妇人抬起红润的眼。
“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很恨我?”
他凝着隔着一扇窗的雾气,目光绵延千里,只淡淡一句:“您想多了。”
梁晚卿悲切地闭上眼。
“昨天去复查身体,状况不太好,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两年的时间。”
陆昼去摸烟盒的动作一顿,斜眸看来,眉心拧成折。
“不是治好了?”
她摇头,“治不好,只能维持状态,越往后,身体还是会被拖垮,之前没告诉你,是我没打算留在国内。”
但如今的状况,她为了保持最后的体面再离开,就更对不住自己和儿子。
她的泪眼望向远处。
“我不是想要你为我做什么,但阿昼,你也不小了,如果有合适的,早点娶妻生子,让我死之前安心。”
陆昼眸底深幽,掠过一丝什么。
“这么急我的婚事,您是怕我没人要,还是已经有人选了?”
“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和若黎培养感情吗?”
他轻嗤,“谁告诉您的。”
梁晚卿紧了紧手心,知道以他的性格,不能操之过急。
她柔声:“妈不是逼你非要跟若黎在一起,但以你的身份,不求对方跟陆家门当户对,至少要是个身家干净的。”
陆昼斜眸,挑唇含笑。
“干净的就多了,但白若黎跟过霍宴憬,你确定她符合您的条件?”
梁晚卿变了脸色。
他睨了她一眼,倒也没让她下不来台。
“这些事,我心里有数,您放轻松,好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