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往来流利,应指比较圆滑,如同珠滚玉盘之状……这……这……过去奴才给您开的避孕的方子,您是不是……早就没有服用了?”
“都说是药三分毒,我便停了一年了。”纤袅忽然大惊失色,“莫不是……”
刘仁心点点头。
“这可如何是好!”纤袅忧愁。
“如今月份小,堕胎倒是可以。只是……奴才可以看出,主子对您是真心的,奴才……并不建议您堕胎。”刘仁心道,“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否来得是时候。”
“我去问王爷。”纤袅道,“我看王爷怎么说。若是王爷说留下,我便留下,只是不知回去之后如何交代;若是不留,还要王爷同意。我的心里,自然割舍不下……”
“王爷是干大事的人,如今最好不要告诉他。”刘仁心道,“这个紧要关头,可不能让王爷分了心。”
“王爷……到底想做什么?”纤袅心里满是不安,“不管做什么,我不希望他去做。”
“所以这一胎,您的意思是……”
“先留着吧。”纤袅轻轻抚摸着肚子,“我再看看。”
八月十三,弘历二十九岁大寿。街道上灯红酒绿,如同过年一般。一是为了万寿节,二是为了中秋节。弘昼满以为纤袅今日会来,然而旁边的座位空空如也。正在惆怅,见弘晳身边的位置也空着,询问才知,原来是他的嫡福晋前一阵子死了。然而弘晳脸上无半点儿悲伤之色,反而喜不自禁。如今正在献礼,自己的礼物送上去。
“和亲王献礼——长白山千年人参一支,长白山雪狐皮毛三匹,良种骏马六匹,南海珊瑚树两株,苏绣绸缎三匹,东珠三颗,南珠三盒。”大太监喊道。
弘昼先是说着祝寿话,弘历看着这些礼物,很是高兴——这算是诸多礼物中很用心的了。
“理亲王献礼——宝石三颗,名茶砖三块,西域香料三盒,鹅黄肩舆一副,珐琅火链一条,西洋钟一个。”大太监道。
弘历皱眉,听到宝石茶砖香料时,还在想弘晳家中有多少银子,接着听到后面三件礼物,顿时皱起眉头。
“是要给我送终吗!”弘历心想,“鹅黄肩舆和珐琅火链这两件礼物早已知晓,那女人与理亲王勾结,说这情报,也实在简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弘晳叩拜,“祝皇上万寿无疆!”
弘晳虽然看起来恭敬,弘历心里面却早已怒火中烧。弘昼看出了弘历的心思,生怕弘历忽然失态就处罚了弘晳,毕竟是万寿节,直接处罚恐怕会有不祥之兆,又失了尊严,便举起酒杯:
“奴才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奴才等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诸人都站起来,举起酒杯附和。
弘晳默默退回座位,见弘历脸色难看,心里面得意。宴后,弘晈匆忙离席,弘晳便去找了允禄。
“你的事情谋划得怎么样了?”允禄问。
“一切都很顺利,但是要名正言顺地继位,还需最后关头皇叔认可。”弘晳谦卑道。
“如今你行事鲁莽,你和皇上都知道对方的心思,然而都不愿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你不应该给皇上送鹅黄色的肩舆,更不应该送钟,你知道我知道你送的礼物后有多担心吗!”允禄责备道,“你对皇上应该恭恭敬敬,要趁出其不意之迹而反杀。如今你这般张扬,皇上心里面怎么不防着你?如今你就公然挑衅,宗室们心里谁不知你这司马昭之心!”
“皇叔责备得是。”弘晳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还需皇叔赐教。”
“先给我说说你的想法。”允禄道。
弘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也行。这样,这几日你就留在我王府,跟弘普他们一起。”允禄道,“除了让宁郡王留在昌平之外,你跟着弘普,弘昇以及弘昌都留在我府里。”
弘昼在远远地望着,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
“您看那边。”弘昼指着弘晳和允禄。
“竟与庄亲王也勾结起来!”弘历怒道,“好个弘晳!今日万寿节送我一副鹅黄肩舆,我若是不受,他便自己留下。又送来一顶西洋钟,他这是想造反!”
“您别急。”弘昼道,“皇上,吴扎库氏为您送出来了一些什么消息?”
“平西府的机构设置,这送礼,以及理亲王逼死福晋之事。”弘历道,“所幸这福晋被逼死,也算弘晳自掘坟墓,否则联合了蒙古科尔沁部,事情就不好办了。”
“可有说理亲王是如何逼死福晋的?”弘昼问。
“密信上没有多说,只说乌朗罕济尔默氏是上吊自戕。”弘历道,“乌朗罕济尔默氏与理亲王夫妻关系不合,也许也是因为吴扎库氏的插入,便悲愤自戕吧。”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弘昼担忧。
“你不必担心。”弘历淡淡道,“她本来就该死。等扳倒理亲王后,我会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依旧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