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黏膜般的血色幕布钻进这间恐怖屋。
“你们都会下地狱!你们永远都会受到惩罚!”查斯疯了一般的呼喊着,他甚至再一次冲了上去,一拳砸在一个男人的脑袋上。
这一次,那拳头击中了目标,而那男人在惊呼声中栽倒在地,他恐惧地不断踢腾着手脚,在他终于爬起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靠近了那继续向内凹陷的墙壁边缘。
几双漆黑污浊的手穿透了墙壁,它们抓住了那男人的衣服、脖子和头发。
“救、救我!”那男人哭嚎着喊道。
但很快的,他的求救声便干随着他的身体没入了仿佛破碎黏膜般的墙壁之中。
无数蛹人钻了出来,它们蠕动着没有手脚的血色身躯,它们晃动着没有面目口鼻的脑袋,而那些黑影般的手则在墙壁上继续向外伸展着。
惨叫声继续响起,而天花板也和墙壁以上向下凹陷,更多的蛹人垂落下来,它们抓住了那些惨无人道的混蛋,而污浊腥臭的血雨随之落下。
“啊……有意思……”那戴眼镜的男人是唯一一个不在乎如今这恐怖异状的家伙,他甚至冷静地躲避着蛹人和黑影般的怪手,同时观察着日晷的反应。
查斯则穿过血雨和在半空中被蛹人们撕碎扯烂的血肉一步步接近那个戴眼镜的家伙,他攥紧了拳头,他准备给予那肮脏的疯子最后的审判。
就在此时,婴儿的啼哭响起。
查斯和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同时转头。
“这是一个奇迹!”那戴眼镜的男人兴奋的笑了起来,“我早该想到,这异度空间的开启便意味着实验的成功!”
查斯愣住了,他看着那伸出小手、发出哭声的婴儿。刹那间,所有的愤怒潮水般的褪却。
一整个屋子再度恢复了原状,蛹人消失了,但那些混蛋们仍旧被撕成了碎片,一部分血肉散乱在地上,一部分则嵌入了墙壁之中。
日晷此时发出嗡嗡的噪音。
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则不慌不忙的踩踏着同行的血肉与内脏走到了那个婴儿面前,他将其抱在怀中,然后咧嘴笑道,“你将成为我们的希望,你将完成我一直以来的伟大愿景!我将看到宇宙的真理!我将超越生与死!而你将会在我,耶利米·阿卡姆的指引下走向你的宿命,伊芙!”
“这他妈的……”查斯慢慢瞪大双眼,他所有的恐惧、惊骇和愤怒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了乌有,他剩下的唯有无尽的疑惑。
一直以来,他们所有人都在寻找的是玛丽·坎贝尔,但查斯刚刚看到了玛丽的惨死,他却也在更多的世界中看到了更多关于玛丽的痕迹。但如今,查斯却发现,那个陈宇或是加百列所提及的弥赛亚居然是另一个人。
“我知道你还在这里,即便我们或许隔着无数个世界。”那个自称耶利米·阿卡姆的混蛋微笑间抬起头来,他的眼镜上反射着白光,“是你促成了这一次的奇迹,你缔造了弥赛亚,而你或许原本想要破坏这一切。哦,是的,朋友,我看得出来,但你失败了。但我们终究还会见面的,无论你是谁,这只是一个开始……”
迷雾忽然扩散开来,查斯失去了耶利米的踪迹,他最终所看到的只有空寂破败的屋子。
“是的,这他妈的只是一个开始。”查斯重新攥紧拳头,他的眼神再度坚毅了起来,“而你让一场迷踪变成了追杀,我发誓会将你碎尸万段!狗东西!”
查斯走出了那间屋子,他看到了上面书写的数字“11”,他想到了约翰去往雷文斯坎追查的那个玛利亚所在的病房信息。查斯知道,他刚刚见证了陈宇和约翰想要知道的一部分秘密,他也想起了加百列所说的找到玛丽·坎贝尔就是找到安妮的关键。
现在,那化名为玛利亚的玛丽·坎贝尔被找到了,而安妮一定就在这条路上。
而这场跨越了无数时间的追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