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没事儿吧?”
“没…没…”
苏钰盘捡起杯盖,稍微将耳边的发丝捋了几缕下来,稍微遮掩下自己脸颊上浅浅的粉晕:
“你…继续…”
“嗯,总之呢,银瓶你需要知道,不管是哪个你,我都是发自内心地喜欢就是了……然而,尽管我自己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可对于银瓶你的心思,我却不是很清楚。”
“…我的心思?”
“是的,准确地说,是回过一趟京城以后的,银瓶你的心思。”
……
话至此,秦琅没有继续多讲下去,苏钰盘却也很默契地没有多问下去。
苏钰盘能坐上女帝的位置,除了强横的实力和霸道的手段,自然也还有敏锐的感知和思维。
当秦琅表示不明白自己的心思的时候,苏钰盘已然明白,秦琅心中所谓的对她的“不满”,也就是芥蒂,到底是什么了。
……
一切,其实都要回溯到两人在野猪林邂逅的那一天。
对于苏钰盘来说,那一天是她很突然地,也是第一次地,遇到了自己姐姐苏银瓶日思夜想的男子。
而对于秦琅来说,那一天却是他惊喜地与心上人重逢的一天。
两情相悦者,小别胜新婚,理应如此。
但很快秦琅就发现,自己的那份喜出望外的幸福和激动,似乎是单方面的。
重逢的那一刹那,秦琅没有从“苏银瓶”的眼里看到任何可与之共鸣的情绪。
欢喜…
兴奋…
深情…
都没有。
“苏银瓶”的眼睛里,更多的只是错愕,惊诧和迷茫。
与随后某位黑衣少女的反应比起来,更是差别明显。
虽然在第一时间,秦琅心中那些好的情愫很快就淹没了这些疑虑,但随着之后“苏银瓶”对自己的态度持续表现异样,秦琅心头也就逐渐开始氤氲起了一团小疙瘩。
……
这并非矫情。
试想,本来是陷入热恋的两人,在长期分离之后,一方满载重逢的喜悦,另一方却表现的形同陌人。
换作普通人,可能当时就已经如同一瓢冷水浇头了。
秦琅不是小气的人,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同样也不是那种会被无脑的“大度”绑架的人。
哪怕这个有些不一样的“苏银瓶”在之后的短短两天也给他带来了“额外的惊喜”,也就是秦琅所说的那种“仿佛同样喜欢上了另一個人”的感觉。
但这个疙瘩,却始终留在秦琅心中成为了他和“苏银瓶”之间的芥蒂。
……
而“苏银瓶”的真实身份,也就是苏钰盘,在此时第一次听到秦琅委婉道出这份芥蒂的时候,心情也是很复杂的。
一方面,她感觉有些对不起秦琅。
毕竟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是用假冒的身份欺骗了秦琅,且确实用这个身份给秦琅心里种下了小疙瘩,或多或少伤害了他的感情,也间接害了姐姐的“风评”。
另一方面,秦琅在袒露心声过程中,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也就是男女间的“花言巧语”,又再次让苏钰盘感觉到了很多类似于“高兴”甚至“欢喜”的东西。
尤其是他的那句【像是喜欢上了另一个人一样】。
……
在此之前,秦琅跟苏钰盘说的再多的好听话,苏钰盘都能当做是一种“模拟体验”,在冷静下来之后,都能清楚地认知到,他的那些话是对姐姐,而不是自己说的。
可秦琅这句仿佛对着姐姐以外的某人告白一般的话,却像是一下击破了苏钰盘心弦上的某种防备一样。
有种从未有过的强烈情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九浅一深般地,塞入了某女帝的心房…
虽然她也试图和以前一样冷静下来,把这句话当做同样的“花言巧语”抛之脑后,可每次抛走了,就又会幽幽地飘回来。
没办法,因为他说了,他很认真地说了…面对和姐姐一模一样的自己,却感觉喜欢上了姐姐以外的另一个人…
说白了,那…那不就是朕吗!
他不就是…真地喜欢上朕了嘛!
……
苏钰盘作为一国之君,号令朝堂,俯瞰百官,不论是直谏忠言还是阿谀奉承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但何曾有一个男子跟她表白过,说过一句“喜欢”呢?
但是今日,她听到了。
听的那么清,那么真。
于是,在一负一正两种情绪的影响下,最终,苏钰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亦或者只是激发了身为女帝的魄力,她玉手一抬,按在秦琅胸膛上,蓦地将其推倒在了床上。
“?”
秦琅一怔,刚下意识想要起身,熟悉的温软连带着两团儿绵绵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