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宁彰、高明真拜见殿主,见过青茗道友。”三人齐声说道。
“无须多礼。”
雪竹仙子说了一声,便走入了亭中入座,青茗站在身后侍奉。
见此,当场的三人也是站着聆听了教诲。
不过雪竹仙子也不是喜爱说教,嘴上三句不离之乎者也的人,再说了几句之后,她便觉得无趣,让曹魏等人各自回去候着,后续的洞府事宜自会为其安排妥当。
待三人走后,她语气澹然地问道:“这三人如何?”
“曹魏此人倒是不错,应是修行了某种炼神之法,神念比寻常同阶修士要强横三分。宁彰性子太急,观其法力气息,靠勐药强行筑基,折了潜力,落了下乘,今后难有大作为。高明真这女修不高不低,只能算是寻常。”青茗说道。
“说得不错,曹魏所修行的乃是灵衍宗的《采药归壶炼神之法,这等法门乃是此宗内门弟子才有修行的资格,比起我宗《霞光凝萃倒是不分伯仲。”雪竹仙子颔首说道。
闻言,青茗眉头微蹙,忧问道:“灵衍宗乃是北疆宗门,与我南疆有十万大山阻隔,一路下来大妖不知几许,仅凭他一个刚筑基的修士,又是如何得之?”
“那赵国灵水郡一处凡人商贾之家祖上竟是灵衍宗内门弟子。这小子能寻得此法,这也算是对方的机缘,只不过手段着实是下作了些。不过都说是王八配绿豆,乌鸦伴黑猪,牛守刚倒是寻得一个与他同样风流的孙女婿,倒也有趣。”
“希望他能比那头蠢牛聪明一些。”青茗说道。
“此人虽说是因自身双灵根缘故,不过能在这般年纪从一介散修修行至筑基境界,自然不是愚笨之辈。只是这行事,怎么说呢,实在是一言难尽!”
“如何说?”青茗问道。
“也没什么好说的,且看他今后造化。自我接管丹殿的这三四年来,筑基的弟子也才八十二人,等到年底各脉齐聚主峰议事,只希望师尊仍在修行无暇参加,不然我又要受挂落了。”雪竹仙子一想起此事,不禁有些头疼地揉起了自己太阳穴。
在两年前经那魏师兄一说,雪竹仙子早已从执法殿调来了曹魏的生平事迹影像。
只是当她索取之时,魏师兄那是百般犹豫,最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劝道:“这些污浊龌龊东西,师妹还是不看为好,免得污了眼睛。”
一听此言,雪竹仙子面上虽然不愉,但是心中更来了兴趣。
当取回这些影像之后,她回到了洞府内。
果不其然,这一看着实是让人大开了眼界,撇去了曹魏设计陷害了十名散修不说,主要还是在那赵国灵水郡林家的那一年,这家伙设计害了林家男人不说,事后还仍若无其事地叫着弟妹,唤着侄女,并且在床榻之上却花样百出,可谓是享尽了齐人之福。
那所谓的弟妹还为其生下了一个儿子。
当雪竹仙子依仗自身神识强大,一心分做多用,以快速且详尽地看了曹魏近二十年的生平影像之后,她顿时觉得此人怕是入错了宗门,更应该拜入的是那合欢宗,毕竟祝玉霜那老妖妇最是喜欢这般富有精力的男子。
只不过最后又见了他与知味酒肆老板娘两人欢好,远落下方,只过了一夜工夫便扶腰出了闺房,如此也就熄了这个念头。
祝玉霜可远比柳媚娘这个合欢宗的外门弟子厉害,不是那么好降服的,这三十余岁的汉子一入其盘丝洞,怕是连骨头都化了,人即便不死也要废了。
这世间能与其平分秋色的,恐怕也就是西域那些修行欢喜禅的密宗喇嘛了。
毕竟两宗所修行的都是天地间的阴阳之法,都是为了“空乐双运”之后所产生的悟空性,以助自身习性。
若只是一个寻常的筑基修士,那死活都倒也无关紧要。不过换成是一个天生灵觉,又在炼丹之道上颇有造诣的丹殿筑基弟子,那就得好生考虑了。
就在雪竹青茗两人于亭中谈论曹魏这三位丹殿新晋筑基弟子之时,忽然间在远处镜湖之中传来一声巨响。
只见一道黑影从高空之中落下,炸起了数十丈之高的水浪。
而在那高空,一条浑身长满了青色鳞片的独角蛟龙探出了云层,朝着下方怒吼道:“你这蠢牛别整日不着边际的,有时间多教一教你儿子。”
说着,它瞥了一眼雪竹与青茗两人,而后化成了一道青虹,幻化成了一位身材丰腴,头生寸长独角的美妇人气冲冲地走入了亭中,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敖岚道友何必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雪竹仙子宽慰道。
“你说我能不气吗,那头蠢牛不好好在家也就算了,前些时候说是要去盈江拜访朋友,实际上是跑去会那狐狸精,这次终究被我在云丘山逮到了。那逆子也和他老爹一个德行,这些年来修为原地踏步,半点长进也没有,你也不好生督促一番?”敖岚怒道。
“它自觉得有道友撑腰,哪有将小妹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