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宗外门弟子筑基之后,需上所拜入的一脉主峰报备,同时也可领取一瓶舒经丹,以养护经脉与丹田。
当然更重要的是上报了之后,方才有机会去拜见峰主。
只有当峰主同意了,这才会差人将此事上报于外务殿,由对方着手安排新晋筑基修士的乾健修行之地。
世间唯有名与器,不可假人。
若是新晋筑基修士未经过自家峰主的同意,自去外务殿寻修行洞府,那便是犯了越级的忌讳。
这是既定以及必要的流程,不然何以表明是隶属于哪位真人门下?
当然有时候身为金丹修士的峰主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的,可是事情就是这般,真人可以选择不见,但是新晋筑基修士不能不上报。
何谓规矩,便在这些条条框框之中,看似繁琐,却是一宗能长久传承必不可少的事情。
是日。
曹魏踏出了石牛山洞府,朝丹峰而去。
时隔两年之后,他重新来到了丹殿事务堂前,只是微露一缕自身法力气息,那值守的弟子便恭敬地将他迎了进去。
而同时还有另一名弟子疾步而去,先一步与管事禀告。
因此当曹魏刚走到了厅堂之前时,便有一位锦衣男子出门相迎。
此人一见了来人,立马在脑中思索了起来,但是却无一人与其容貌相符合。
不过他仍满脸的笑意,上前了几步,抱拳说道:“司徒立元恭喜道友筑基,快请进。”
“多谢司徒道友。”曹魏也依礼回应。
两人步入厅堂之中,前者坐于主位之上,后者落座于左手第一张靠椅。
当一入座,便有侍女端捧来香茶,而后款款离去。
“我这刚接手事务堂月余,很多事情尚未梳理清楚,初见道友颇为面生,不知道友高姓大名?”司徒立元笑道。
为了避免一个职位被同一人占据多时,生出龌龊,各峰各堂的管事都是每隔五年更换一轮。
再者职位也分肥缺与清寡,各方总得要有个平均。
后来接任者在起初的一个月之内,可清查前任所留的事务与账本,若是能查出有贪墨或是出错之举,便是有功得赏。
而要是过了时限,那若是有亏空之处未曾发现,到了事后才被执法殿例行的巡察使查出来了,便只能由自己承担,因此司徒立元这月来都在梳理前面的事情,到了近几日才得空。
“免贵姓曹,表字德操,司徒道友若不嫌弃,唤我一声德操即可。”曹魏缓声说道。
此话一落,司徒立元稍微回想了一下,而后便恍然明白了对方的来历。
“德操是近两年前才入宗的,不想那么快便筑基了,实在令老哥汗颜。”
司徒立元只是三灵根的弟子,从十二岁开始修行,到了四十岁左右,得了一枚宗门赏赐的筑基丹,这才开始筑基。如今三十余载过去了,修为还在初期踏步,虽然相比一开始之时法力深厚的许多,不过离中期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此生若无什么大的机缘,能在寿元大限到来之前,突破到后期,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要是真的能金丹,那祖坟应该是蹿起青火,还足足有三丈高。
“侥幸而已。”曹魏谦虚地回了一句。
实则他从二十岁步入炼气期至今,已有十六年时间,费了多少的心机,作了多少谋划,到了三十六岁才筑基。
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其中的辛酸苦楚又有谁知道?
为此,他可是不惜舍身迎娶小了自身十来岁的娇妻,拉下脸面叫岳祖父为爷爷,就是为了今日这一刻,从此绵延寿元,能长生近乎四甲子之久。
当然他这所谓的脸面值不值得一枚灵石,还有待商榷。
“德操谦虚了,今后若是得空,可要多来竹秀谷。老哥那修行洞府虽然只是寻常,但是青竹酒滋味倒还算不错。”司徒立元提前邀请道。
“有竹有酒,老哥真乃雅士。”曹魏恭维了一声。
“附庸风雅而已。”
司徒立元不禁笑了起来,而后又与曹魏闲聊了些许时间。
一时之间,厅堂之中气氛融洽。
在闲叙过后,到了散值时辰,两人又小酌了片刻。
而后曹魏便离去,等着司徒立元将消息禀告给雪竹真人。
不过这日子也是有规定的,通常是在每月月初,才是丹殿各堂管事面见雪竹仙子,汇报事务之日。
而要是她没空,则由那位青茗来接见,小事可当场吩咐,大事留后再禀告。
这样一来,曹魏足足等了八天时间,这才得到了初五辰时二刻前去雪竹峰,拜见殿主的消息。
期间,他早已托那来往于各处坊市的灵舟上的宗门炼气修士,将筑基的消息传给了牛守刚与妻子牛雨涵,以安他们两人的心。
算一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