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寿心烦气躁,看着侄女这个样子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沈以沫想错了。
“你们是不是想多了,这事咋能和小月有关系,她不是那样的人。”
拐卖孩子这种畜生不如的事,说什么纪长寿也不能相信能是自己亲侄女干出来的。
沈以沫和纪淮安几人一早就注意到面前的麻袋了,好几次动手都被纪小月声泪俱下拦了下来,纪长寿因为关注点不同没注意到,还觉得是他们想错了。
沈以沫冷声开口:“里头装的什么打开看看!”
纪小月紧紧把着麻袋的口子,身体一颤,红着眼抬头:“你们是要把人逼死吗!这是我家,我的东西你们有什么资格看!难道你们要看我身体,我还得脱衣服吗!”
“老叔,我是你亲侄女啊!你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我,孩子们丢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尽管出去问问,我这两天都在家里哪都没去,呜呜呜呜呜呜!”
纪小月哭得面颊通红,也学村里大妈那一套撒泼打滚。
外头搜罗完的村民们也都围了过来。
“支书,没有找到孩子,是不是想错了。”
“小月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不能是那么糊涂的人。”
“是啊!四五个孩子,哪里是这屋子能藏下的。”
看纪小月哭得可怜,乡亲们也觉得不忍心,一个麻袋能装下五个孩子吗?
院子里住了很多户人家,听到动静也都围了过来,看到纪小月这么哭,都忍不住出来劝阻。
“欺负这么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你们丢了孩子就欺负别人什么道理!”
“小月老师文文静静的,能干出那事吗?”
“你们有什么资格搜人家屋子,信不信我们叫警察来!”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纪小月整个人趴在麻袋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死死抓着不让任何人动弹。
纪长寿心里觉得古怪,可也没多想,“算了算了,我们赶紧去别处找找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小月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有那本事。”
话音未落。
纪淮安猛地出脚,狠狠一脚把纪小月踹开,不等大家反应,上去卡脖把她摁在地上。
“快打开!”
沈以沫与赵文慧示意,推开纪长寿一把扒拉开了麻袋。
“哎呀你们这是干啥!小月你没事吧!”
纪长寿差点被推倒在地,看到被纪淮安卡住脖子不停挣扎吼叫的侄女心有不忍,上去便要帮忙挣脱,他没看到的是身后被打开的麻袋。
两人手脚麻利迅速打开麻袋,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映入眼帘,屋外沸腾的邻居村民往里看了一眼瞬间失声,随之而来的是人们惊恐的叫声。
“啊——”
“那是什么玩意,鬼啊!”
邻居的小孩看了一眼被吓得嗷嗷叫。
头发乱糟糟的小花满脸是血,已经深度昏厥没有一点意识。
前去拉扯纪淮安的纪长寿似乎感应到什么,一转头,看到沈以沫怀里的孩子时,目眦欲裂。
自己的孩子不管啥样,都能准确的认出。
“小花!”
哪里还顾得上纪小月,纪长寿一下软了手脚,连滚带爬上去接过孩子,哭喊着用手擦拭去她脸上的污渍,一手的脏污,纪长寿却浑然感觉不到,没几下,孩子白嫩的脸便浮现,大家往前一看,除了小花还能是谁。
“造孽啊!”
“好好的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纪小月平时看着挺好一个人,怎么会这样。”
出来说公道话的邻居们难以置信,对着瘫在地上的纪小月指指点点。
沈以沫脊背发寒,“地瓜他们呢?你把他们弄哪去了!”
即使知道纪小月绝不会说,可沈以沫还是下意识问出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纪小月挨了纪淮安好几脚,还没缓过气,赵文慧上去就是两耳刮,怒掐她脖子,死命摇晃:“我儿子呢!毒妇!”
“啊!救命,救命啊!”
纪小月连滚带爬想要出屋子,被赵文慧薅了回去又是一顿打,外头的人一句话不敢吭。
要不是被纪淮安拦下,赵文慧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先把孩子下落问出来才是。”
纪淮安都不忍去看一眼小花的惨状,“你是想去警局说,还是在这说?”
“不关我的事啊!小花是我今天在外头捡到的,不知道哪个黑心肝的人贩子把她弄成这样,我吓坏了就先把人带回家里了,老叔,小花是我妹妹啊!我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纪小月哀嚎出声,爬到纪长寿身边,指着小花嘴里的灶台灰:“还是我给她止的血。”
反正不管怎么说,纪小月咬死不肯松口。
沈以沫耳膜都要被她喊破了。
“别说了,她是不会松口的,直接送警局吧,还有支书,小花看着情况不太好,赶紧送医院去,别愣着了。”
纪长寿翻看了孩子全身都没发现伤痕,一个人埋头寻找,后知后觉意识到血都从嘴里出来的,麻木着打开孩子的嘴,掏出里头的灶台灰,发现没了舌头,浑身直哆嗦。
“舌,舌,舌,舌头怎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