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灵摔盆的心结,解决了,姬春雨高兴的,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好几分。
对于荆远,如此在意自家孙女的想法,更是满意的不得了。
“终生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小孩子家家的,能懂些什么。
可不能让孩子,跟那帮子,不知道人间疾苦的知青们学,有情饮水饱,搞自由恋爱那一套。
这不是胡闹嘛。
再者,我的孙女我了解,她要是个只顾着自个的,就不会想着,带着老婆子我出嫁啦。
哎,也是我拖累她了。”
荆远中将自然听出了,郭婶子的话里,隐含的称赞,连忙顺着话夸奖:
"采荷这丫头是个孝顺的好姑娘,我和平安他娘特别中意她这点。"
姬春雨听了,笑容更甚,连一贯佝偻着的脊背,都难得骄傲的挺直了几分。
随即眼中的担心,愈来愈盛,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采荷这丫头岁数不小了,比小远大上两岁。"
荆远中将连忙笑着接嘴,“老话说得好,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二金满灌,两孩子这岁数差,刚刚好。
平安还不稳重,正好让采荷多管着点。”
“哎,我倒是不担心这个。
婶子跟你说句实话。
我年纪到这了,指不定哪天,说走就走了。
我活着还好,就算有人对采荷起歪心思,也得顾忌着我这个老太婆,不敢太过分。
呵!人命啊,哪有那么好沾染的。
怕就怕哪天我一睡不起,走的突然,没人护着采荷,各种脏的臭的,闻着腥儿,就沾上来了。
这世道,对女人自来苛刻。
更何况是无人庇佑的孤女,有的是腌臜货色,想过来咬上一口。
所以我才想着,尽快定下两孩子的婚事。
远子,你的意思呢。”
仔细扒拉过原主记忆的荆远中将,自然知道,太阳照不到的地方,难免滋生黑暗。
夜晚的游击屯,并没有白天所看到的那么祥和。
郭婶子老早就想给自己孙女定下亲事,奈何,有意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记忆里,郭婶子死在明年冬季的大雪夜。
来年五月,采荷这丫头,就被流言逼着跳河自尽了。
原主倒是想让平安娶采荷,奈何,刚续娶不久,兜里比脸还干净。
又要累死累活地供着一大家子人,夜里睡得太沉,乱子闹开后,已然来不及了。
“我也想尽快将两孩子的婚事定下来。
平安他娘走后,盼盼还小,家里确实缺人操持。
我原是这样打算的。
今晚先去探下您的口风。
若是成了,明天就请媒婆上门提亲,月底下定。
翻过年正月里成婚。
先将您和采荷接过来住着。
两家合作一家。
我家还空着两个房间呢,房子是新建的,住着敞亮。
也不用担心哪天雪下大了,将房梁给压垮了。
等过两年平安岁数到了,再让两孩子扯结婚证,圆房,生孩子。
这样,对采荷也好。
您看呢?”
姬春雨边听边点头,远子这孩子不错,是个有成算的。
“你这主意好,婶子承你的情。
不过,迟则生变。
我看啊,也不用等翻过年,秋收之后就办喜事。
唉,我呀就怕自己有个万一,热孝里成婚,好说不好听。
以采荷的性子,肯定得守够百天孝,等翻过年再嫁人。
这不是净耽误事嘛!
要是一个不注意,出了岔子,我真是死了都不安心。”
荆远中将巴不得早日将平安的亲事办成,绝了重生女主的算计呢,高兴还来不及,傻子才会推拒。
更何况,郭婶子的厨艺可是村子里排的上名号的!
“听婶子的,小麦种好,再收一波冬菜,差不多就10月底了,要不就放在11月初,您看咋样?”
“行,就这么说定了,你过两天拿着两孩子的八字,让游瞎子算下,争取定个最近的好日子。”
“婶子放心,我后天就去办。”
“嗯……明天提亲,后天看日子,谁都挑不出毛病,你小子是个周全的。”
“嘿嘿……婶子,今天高兴,您和采荷就留下一块儿吃晚饭吧。
好久没尝过您的手艺啦,怪想念的。”
“这有啥,今天我掌勺,就让你,好好饱一顿口福。”
事情敲定,俩人便欢欢喜喜地忙活起来。
与此同时,荆平安也逮着机会,跟郭采荷表明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