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雪妖灵的主人难不成都是同一人?”朝颜猜测道。
“你与她是何时认识的?”
祝余:“十一万年前。”
朝颜看向雪妖灵:“你什么时候诞生的?”
“不记得了,反正一出来就看到主人了。”
朝颜心中隐隐升起一个猜测:“那人莫不是专门豢养雪妖灵的?”
微生辞回道:“很可能是这样。”
那这十几万年下来,那人该强大到何等地步?
方才祝余说过,是在极北冰原边缘与念念相遇的,那有没有可能,念念是化形出来找神族吸收神力的?
若真如此,祝余一开始岂不是被念念当成冤大头了?
一行人边走边聊,绕过一道冰墙,竟出现一座农家小院。
院中的冰雪被清理得很干净,用晶莹的冰打造的冰屋,外面罩着一层结界。
小院空荡荡的,无人行走。
雪妖灵径直飞过去,示意他们跟上来。
祝余望着那木屋却怔了一瞬,喃喃出声:“它怎么会在这里?”
“你来过这里?”
朝颜意外地看他一眼,便见他扇动翅膀,飞进小院,绕着院子飞了两圈,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
“这是我与念念的家!”
他飞上房顶,在结界外立着,朝微生辞道:“微生,这就是我说的真正的家。”
他声音雀跃,模样激动:“我以为它没了,没想到沉入冰下了!”
朝颜与微生辞并肩走进院中,看着冰屋外的结界,朝颜问道:“这结界是你留下的?”
祝余一顿:“不是。”
他醒来就在极北冰原外了,根本来不及把他的家搬出来。
那时冰面震动,裂开蛛丝网状的裂痕,条条丈宽,念念拼死将他送出极北冰原便坠入冰层,尸骨无存。
他醒来后拼了命的去挖凿,但震碎无数冰块,甚至被其压砸数次,都不曾发现念念的尸身。
那时他才意识到,念念将他送出了极北冰原,但他却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念念的身死之地了。
极北冰原那般辽阔,地下冰川绵延数里,怎么可能找得到?
他整整找了五千多年,恨不得将每一块冰层挖掘开来,但始终未得一丝踪迹。
他仰躺在刺骨寒冷的冰面上,望着白茫茫的天寰,忽然觉得极北冰原是这样寒冷。
冷得他整颗心都失去了温度,不再跳动、彻底死寂。
在那场冰裂灾难中,死的只有他的爱人。
祝余的痛苦,微生辞可以说是感同身受,朝颜见微生辞神情落寞,便知他又想起了自己死时的场景。
她紧紧攥住他的手,娇笑着温柔道:“我现在就在你眼前,再想扶疏,我可是要吃醋的!”
微生辞不由失笑:“自己的醋也要吃?”
朝颜歪歪脑袋:“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小心眼。”
“阿辞,”她将下巴搭在微生辞肩头,声音温如春风,“往事之事不可追忆,你要珍惜我们现在在一起的时光,往后过的每一天会把往事覆盖。”
“我会把喜悦一点一点渗透进你的心,直到想不起来曾经的难过。”
微生辞揽住她的腰,鼻尖轻蹭她侧脸:“想不起来之后呢,就不给了?”
“怎么会!”朝颜歪头啄吻他唇角,“往后的日子,便都是开心的。”
这话说得有些满,且不切实际。
但她与阿辞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是开心的。
是无数次不自觉上扬的唇角,是往后就能靠到的坚实胸膛,是趴在他背上的踏实安心。
是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是腕上精心雕琢的有雪镯,亦是他藏在腰间无比珍重的火红枫叶,以及时不时充当腰佩的银狐面具。
他的爱是时时刻刻伴随她的,就算闭上眼,也能轻易感受到。
祝余和阑夕排排站,背对着他们蛐蛐。
阑夕:“他们两个越来越肉麻了。”
祝余;“我认识的微生原来不是这样的。”除却公务,基本就是个哑巴。
“实不相瞒,你将我调去微生手下时,我一度以为他真的是个哑巴。”
阑夕不咸不淡瞥他一眼:“你自从入了冰牢,与我说话倒是不再用尊称了。”
祝余上下打量阑夕一眼,神情骄傲:“现在他们跟我更亲!同为上古神,我只是给你个面子罢了!”
阑夕呵呵冷笑:“我可没说我是上古神。”
“哦,”祝余淡淡讽刺,“管你是什么神,在你阿姐面前不都得撒娇卖惨?”
阑夕:“你戳到我肺管子了,道歉!”
祝余:“戳你就戳你,怎样,你打我啊!”
眼见两人气氛剑拔弩张,朝颜顾不得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