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杭又气又笑,甚至毫无头绪的向裴亦州寻问办法。
陆家的那两位待他也不错,小时候总去看他,他不能无视那两位老人。裴杭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会被夹杂在裴陆两家中间。
他无法选择其中一个站队。偶尔也情愿自己能够是裴亦州,至少可以选择一边站。
“陆诗柔我如果不放你回来,你觉得裴杭会不捐吗?”裴亦州反问。
陆诗柔看向裴杭,看着裴杭的神情就知道,裴杭会捐。陆诗柔早就想到这样的情况,她伸手理了理裴杭的衣领,“没关系的阿杭,你怎么选择我都不怪你。只是如果连你都选择了裴家而不顾我们这边的人,那我这些年来所受得苦也是白受了。我辛辛苦苦又为裴家养了一个儿子,而我什么也得不到。活得这么失败,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呢。”
“妈,你在威胁我?”裴杭一把抓住陆诗柔的手,“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事情来威胁我?”
“我没有想威胁你,只是我确实没有办法接受你只是裴家的儿子,而和我们陆家一点关系都没有。”陆诗柔的泪再次落下,她伸手轻轻摸着裴杭的脸颊,“阿杭当初如果不
是非要将你带在身边,我也不至于被赶出青城。当年他们裴家非要把你要去,可是我舍不得你,才带你远离青城。你是我一直活下去的勇气。”
裴杭听着陆诗柔一句又一句用感情绑架着他的话,只将头扭过去,不再看陆诗柔。他怕自己眼里会不自觉得露出对陆诗柔的怨。
是,他此时是怨陆诗柔的。
“给我两天时间。”裴亦州突然开口。
裴杭不会不管陆诗柔,真为救裴森,陆诗柔死了,这辈子裴杭也不会快乐。
“陆诗柔你想要回青城我去办,不过别想靠近裴氏,别想靠近裴家,关于我爸的病情你要是敢透露一个字给我奶奶知道,那这一次就不只是被赶出青城,我一定会让你们整个陆家都付出代价。”
裴亦州说头也不回的离开会所。
陆诗柔见裴亦州离开,一脸兴奋,“阿杭你只见刚才他说的话没有?我有机会回来了,我终于有机会可以再次回到青城了。”
“妈,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裴杭已没有再说话的精力。
陆诗柔拉住裴杭,“你在跟我生气吗?阿杭难道你真的忍心我和你外公外婆分开这么久?阿杭我这样做
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不只是为了陆家,我还也想在你身边。这些天来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妈妈吗?妈妈很想你。”
“我知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最近事情有些多,我需要去处理,”裴杭已经不想再纠结这件事情,无论怎么样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陆诗柔听了裴杭的话异常兴奋,“你的工作很忙吗?裴亦州将集团里的事情都交给你做?你能不能接触到集团的内部机密文件?裴氏集团董事们对于你的表现满不满意?”
“妈,我真的要走了。”裴杭一个问题也不想回答。
陆诗柔见状也不在意,“行了你去忙吧,对了你不是说你换新住处了嘛,把你新住处的地址和门密码告诉我,既然你都知道我回青城了,我就不用再住酒店,我要和你住在一起。”
“密码是我生日,地址一会儿发你手机上。”裴杭说完拔腿就走,走出会所的瞬间才觉得胸口的沉闷少去了一大半,再继续呆在那个包厢里, 听陆诗柔的话他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他已经再努力接受自己的母亲是这样的人,接受她曾经做过的一切,然而当她利用大伯生
病的这件事情这么直白的发生在自己面前时,裴杭还是觉得难受,无以承担。
为什么他的母亲会这样,为什么她能用生命威胁自己。
裴杭痛心又无奈,只是不知道裴亦州要这两天的时间是为了做什么。
裴亦州回了裴家老宅,坐在院内走廊上看雪景有卓淑英见到裴亦州有些许惊讶,“怎么这个时间点回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奶奶,”裴亦州站在院内,远远看着卓淑英,“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卓淑英下意识认为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裴亦州道,“让陆诗柔回青城。”
“什么?”卓淑英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她身后站着的人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裴亦州又说了一遍,“让陆诗柔回青城。”
“为什么,”卓淑英脸色铁青。
裴亦州道,“前几天陆家那两位有位生病了,说想见陆诗柔。”
“你去看了陆家那两位?”卓淑英神色越加难看。
“没有,是他们身边的人给了我电话。”裴亦州回道。
卓淑英看他,目光如炬,“你心疼了?”
裴亦州未语。
卓淑英嘲弄,“
没想到你也会心疼陆家那两位,难得。想想也应该,你身上毕竟也流着陆家的血,血浓如于水,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让你忆起点血缘情来。”
裴亦州知道卓淑英有多恨陆家,这些年她过得有多么的痛苦。当她说出这些嘲讽的话时,她的心里有多么的痛苦和难受,对自己也有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