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灿自是再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她怎么会知道你爸爸的事情?”
“裴杭和她提过一嘴,大概也没有想到她会来青城,具体的事情要等我见了她才能知道。”裴亦州的声音从头到尾都带着不自觉的沉重和无奈。
这个生她的女人,给他的人生似乎带去的一直只有痛苦了。
“你去见她吧,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封灿说。
裴亦州又问,“你会怪我吗?”
“不会。”封灿自知刚才自己太过冲动。
裴亦州并不因封灿刚才的表现生气,不过有一件事情他需要封灿清楚明白,“封灿我追你是认真的,以前没有做到的承诺现在想做,对你说过的话也不想失信。”
“我明白了。”封灿心情复杂的听着裴亦州讲完,等人挂了电话,又开始担心陆诗柔的目地。
封灿犹豫了会还是给裴杭的手机拨去,“裴杭,你知道陆诗柔来青城了吗?”
“什么?”裴杭惊讶,“我妈来青城了?你怎么会知道的?”
“她联系了裴亦州见面,用你大伯生病的事情做为威胁。我想你应该见见她,或者说阻止她。”封灿说。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见面吗?”
“我不知道,裴亦州没有告诉我,你直接联系裴亦州吧。”封灿不想再多干预太多,这件事情她插手到这里已经够了。
裴杭挂了封灿的电话后直接打给了裴亦州,“你和妈约定在哪里见面?”
“C会所。”裴亦州对于裴杭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惊讶,直接将地址报了出去。裴杭随手抓着西装外套往办公室外跑,“我现在就过去。”
“好。”裴亦州没拒绝,有裴杭在,他会更加好应付陆诗柔。
C会所最隐密的包厢内,陆诗柔点了最贵的红洒,怡然自得的边品着红酒,边翻着手上杂志,偶尔点点杂志上的最新款包,一副自己就要拿到手的模样。
包厢的门被推开,陆诗柔见到裴亦州时先是笑,后见到跟在裴亦州身后的裴杭时笑容僵硬,她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尽是不满。
“你把阿杭叫过来做什么。”
“妈,你怎么来青城了?”裴杭让自己忽视这一桌的东西。
陆诗柔握住裴杭的手,“我过来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你这个孩子换骨髓这么大的事情就只在电话里告诉我,不知道抽骨髓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妈,没关系的,
这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裴杭后悔自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陆诗柔。
陆诗柔哪会听裴杭的话,“行了,你先别说话了,坐下来,我跟裴亦州有话要谈。”
裴杭拿陆诗柔没有办法,只能坐下。
“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吧。”裴亦州在两人对面坐下。
陆诗柔看向裴亦州,眼神彻底变了,对裴亦州全然没有做为一个母亲的温柔,“裴亦州你想让我儿子救你爸可以,不过我儿子可不能白救。”
“你想要什么?”裴亦州似乎早就料到陆诗柔有条件。
裴杭反对,“妈,够了不然再说了。我救得也是我的大伯,是裴家的人。”
“裴家的人?好啊,你现在跟我这么说话是吗?你救得是裴家的人,是你们自己家的人,所以就不用顾我们陆家的人了是吧?你是不是要跟裴亦州一样,不认你的外公外婆,不管他们的死活?”陆诗柔听了裴杭的话反应激烈,说到最后更是委屈起来。
裴杭心疼,“妈,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个交易,而且这件事情跟外公外婆也没有什么关系啊。”
“怎么没有关系,我接下来的要
求就和他们有关系多了。”陆诗柔看向裴亦州,“我要回青城。这么多年了我不能在父母面前敬孝已经很是愧疚了,现在他们也都上了年纪,还不知道会再有几年活,如果剩下的这些时间我还不能时常的陪在他们的身边,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陆诗柔将要回青城的理由说得冠冕堂皇,又声泪俱下,任谁听了都会因为她的态度感动。
裴杭抽了张桌上的纸张递给陆诗柔,陆诗柔掩着面擦着泪,哪怕是已不再年轻,但现在这副场景仍是叫人生怜,陆诗柔的柔弱带着刻意。
裴亦州将一切看在眼里,无动于衷,“我还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孝顺。”
“你当然不知道,你这样冷血的人怎么会懂得正常人的情感,”陆诗柔对于这个自己的第一个儿子,没有半点情感,嘲弄他的话更是一点在意尺度,仿佛裴亦州就是一个不会哭不会笑的木偶,无论怎么对待他都没有关系。
“你既然这么孝顺想守在父母身边,我可以把陆家那两位老的也送出青城,想尽孝也不要在乎地方。”裴亦州面无表情。
陆诗柔听了裴亦州的话气极败坏的起身,手指裴亦州,“裴
亦州你真是冷血无情,你怎么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他们都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你还要把他们赶出青城,赶出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你这么对你的长辈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你这么恶毒真的不怕出事?”
“妈!”裴杭出声制止陆诗柔的话,“这种话不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