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灿接到医院电话时,整个人愣在当场,身体像掉进冰窖,只感受寸寸皮肤都因为这种冰冷痛得没了知觉。
裴亦州抢过封灿手里的手机,带着人一路开车去了医院。
“他不会有事的。”裴亦州在等红灯的空档安慰着封灿。
封灿突然回过神来,紧紧抓住裴亦州的手,“新闻,不要让新闻出去,告诉许安不要让苏叶知道,她怀着孩子不可以受到任何刺激。”
“我已经让顾染去处理了。”裴亦州心疼,“小火山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不用担心,我来处理。”
他的小火山总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去考虑身边的亲人。
封灿愣愣的点头,又靠到一旁的车窗上,满脑子依然是苏彦的伤势。怎么会这样?
在上次的车祸后苏彦是经历了很长的时间才开始自己驾车,他第一次重新驾车时,封灿和苏叶都坐在车后,就是想告诉他,专注集中不要胡思乱想,你的家人们都在你身边。
只有苏彦每次牢记,克服心底最大的恐惧才能让他重新开车。
后来他做的很好,哪怕只是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哪怕整个人当时已经像是从水底捞出来的模样,
但真的做得很好。
到了医院,裴亦州将陷入回忆中的封灿拉了回来,牵着她的车去了医院。
手术室里苏彦正在手术,封灿仿佛又回到上一次。
这是一种循环吗?
为什么要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苏彦身上两次,他们不是已经度过那段痛苦时间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裴亦州全程抱着封灿,许安是在半个小时后到达医院,面对封灿第一时间投来的询问目光,许安忙道,“苏叶不知道,她的朋友们陪她去买母婴用品了,新闻报道也没有出来。”
“恩。”封灿安心不少。
处理事故的警察拿着一份文件递给封灿,“关于事故原因初步判断是对方闯了红灯,不过当时苏先生的速度似乎也超速了,具体情况后续会调查。这份文件苏先生在昏淡时还拿在手里,应该挺重要的幸好也没烧掉。”
“谢谢。”封灿接过,待警察走后,封灿才翻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离婚协议书’五字,封灿心中疑惑更重。
手术室的灯熄灭,封灿顾不得细想冲到医生面前,“医生,我哥怎么样了?”
“之前的伤才好怎么又出这样的事情,上次心理评
估不是已经通过了吗?”主治医生正是上次给苏彦手术的医生。
封灿摇头,“我不知道,警察说是卡车司机闯了红灯,可是我哥超速了,他怎么会超速呢,他早不敢开快车了。”
“你也别太伤心,他没事。轻微脑震荡,头部有伤口缝了几针。骨头还好没断,再断这身体不知道要怎么养,不过轻微伤还是有的,这身体刚养好没多久,又这么一出醒过来怎么也得在床上躺半个月。”
“没事就好,”封灿紧张,“医生他的眼睛呢?有没有事?”
“放心,刚才检查过了没事。”医生轻轻拍了拍封灿的肩,“知道你担心,能查的东西都查了,没什么大事。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谢谢医生。”封灿悬着的心落了地。
三人进了病房,封灿坐在床边,只看了眼苏彦被包扎的绷布眼泪就忍不住落下,心如刀绞。
从去年的车祸过后,封灿的愿望之一便是苏彦平安。
“哥,我许愿的时候明明很诚心的,怎么老天爷还是听不见?”封灿难过,心疼。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就不能让苏彦平安吗?
裴亦州和许安相视一眼,两人
都沉默着。裴亦州担心苏彦,更心疼封灿。他不想再看封灿眼里的恐惧和害怕,这一次苏彦醒后,裴亦州不会再给他自己开车的机会。
封灿守在苏彦病床前,人不醒她就不走,裴亦州怕封灿没有食欲,亲自开车去封灿最爱的那家餐厅给她打包回来。
苏叶逛完商场回家了,许安先回去陪着,苏彦没事,封灿和许安商量了下,决定让许安视情况而定,将苏彦的事情告诉她。
病房内只剩下封灿一个人守着。
封灿给自己倒热水的间隙苏彦醒了,他环视四周的白墙,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昏迷前的记忆全部涌进脑海里,苏彦伸出手指,十指清楚的在眼前,没有重影。
苏彦叹了口气,他抬眼发现封灿正在茶水间倒水,哑着嗓子出声,“灿灿。”
封灿似听见苏彦声音,猛然回头,“哥!”
封灿忘了关热水,水溅到背手上,封灿吃痛的丢了手中的杯子,水杯碎了一地,封灿也被烫的叫出声。
苏彦心急坐起,一声冷吸气,浑身的骨头像被碾过,头部也因为突然的动作一阵晕眩。
“哥,你别动!”封灿顾不得手背的
烫伤,跑过去扶着苏彦重新躺下,“医生说了你有轻微脑震荡别这么大动作,还有你这骨子虽然一根没断,但之前伤过现在也是受了重击,多少有些影响要好好躺着。”
“你的手。”苏彦目光落在封灿通红的手背上。
封灿不在意,“没事,就烫了下。”
“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