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谢辰骁的意思,秀儿和成季门当户对,可以把婚事给办了。
君晚宁摇头:“成季人品尚可,只是不够稳重,并非良配。”
谢辰骁想了想,争取道:“秀儿伶俐泼辣,该嫁个能包容她的夫家。”
“成季无父无母,脾气好拿捏,月奉有五十两,正适合秀儿。”
君晚宁若有所思:“你说的也有道理。”
谢辰骁松了口气,成季拿这事烦了他许久,最好能尽快解决了。
君晚宁:“不过还是得先问问秀儿的意思。”
谢辰骁忙道:“不必问了,她心悦成季,愿意嫁。”
君晚宁狐疑地看着他,“秀儿都没跟我提过此事,你如何知晓的?”
“成季说的。”
君晚宁不信,“秀儿若是愿意嫁,会自己跟我说。”
“而且此事该成季自己来跟我提,找你在中间传话,那定是秀儿不愿。”
谢辰骁无奈,夫人太聪明了也是麻烦一桩。
两人就这个问题一路聊回了卧房,直到君晚宁上了卧榻,谢辰骁躺进了地铺,还在相互瞪眼。
谢辰骁好说歹说,君晚宁就是不愿仓促给秀儿办婚事。
翌日。
宫中委派君晚宁前往岳州赈灾的旨意就下来了,日子就定在三日后。
此事在君晚宁的意料之中,所以接旨的时候没多大反应,却是吓坏了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扒着她的手臂,哭嚎:“我的瑶儿啊,听说岳州瘟疫泛滥,那里到处都是难民,稍有不慎就会染上瘟疫,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那样险恶的地方?”
君晚宁耐心哄道:“祖母,您真的不用担心孙儿,孙儿是医者,能保护好自己的。”
“孙儿是去救人的,怎会让自己染上瘟疫?”
谢老夫人摇头:“不,瑶儿你想的太简单了。”
“像那种受灾的地方,定是匪徒横行,这太危险了。”
她慌忙去找张嬷嬷,急道:“不行,你快去将我的诰命宫装拿来,我要进宫面见皇上!”
君晚宁哭笑不得,赶紧拦住她,“祖母,孙儿不是孤身一人前往的。”
“皇上派了禁军守护,此行很安全。”
谢老夫人无奈,她总不能去怪皇上的不是,她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晚宁看向谢辰骁,眼神发出求助的信号。
谢辰骁视若无睹,心想自作孽不可活。
君晚宁在心里骂了他八百遍,只能温声慢慢劝说老夫人。
这时,门房来禀报,说沈夫人和沈家表小姐来了,君晚宁听了一个头两个大。
谢辰骁有些幸灾乐祸,吩咐门房赶紧把人迎进来。
君晚宁又默默在心里骂他八百遍,转头还是得温声劝说玉氏。
最后是瑞王府前来传话的下人救了她。
君晚宁让人把那个下人引到偏殿,孤身去见了他。
听完他的描述,君晚宁脸色立即严肃起来。
她立即吩咐秀儿去取她的药箱,自己则是去了正厅向长辈请辞。
“祖母,母亲,瑞王托我帮忙医治他府上的两个病人。”
她满脸歉意:“我恐怕不能陪你们说话了。”
玉氏一脸的惶恐不安:“又是瘟疫?”
君晚宁摇头:“母亲放心,是腿疾。”
她这也不算说谎,那两人回来的路上遇到匪徒,确实伤到腿了。
听了她的话,谢辰骁眼底几分不屑,到底也没胆子揭穿她。
玉氏松了口气,“如今我这一听到‘瘟疫’两个字就心慌。”
玉萧儿在一旁为她抚背,帮她顺气。
“姑母,您别太担心了,咱们帮不上表姐的忙,不如回府准备些表姐去岳州用得上的东西。”
“您说呢?”
君晚宁一脸感激地看向玉萧儿,接着她的话道:“经萧儿妹妹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
她拉起玉氏的手,委屈巴巴地望着玉氏,语气好似撒娇:“母亲,女儿想吃您做的糖霜柿饼。”
玉氏哭笑不得,“你啊!”
谢辰骁这还是第一次见她撒娇,意外地给她这张艳丽的面容添了几分娇憨。
声音糯糯的,让他忍不住有些心痒。
他想,沈梦瑶若是这般对他,便是要了他的命他也舍得了。
君晚宁又跟长辈们磨了几句便要告退了,谢辰骁忙道:“本候陪你去。”
君晚宁还怨着他,“你好好在家陪祖母和母亲,别跟来了。”
若是旁人,此刻已经被一个‘孝’字压得抬不起头了,哪里还会多说什么?
谢辰骁非常人,他一脸坦荡道:“祖母和岳母大人有表妹陪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