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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轻微的贫血和炎症。
陈鸣昇看着化验单上的下箭头低指数,眉头紧锁,神色不悦。
忽而想起,之前听说这附近有个赛马场。
他抬头,锐利的目光直视医生,问道:
“我记得马肉,可以抑制贫血?”
“马肉含铁,确实可以补血,提高免疫力。”
陈鸣昇闻言,立刻托付朋友去宰只马回来煮
赛马场的马种名贵,除非退役和断腿受伤,否则不会进入屠宰场。
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是什么人物。
“不要冻肉,我只要新鲜的。”
不到一个钟,厨师和保鲜箱同时到,厨师炖肉,陈鸣昇又给江乌月测了次体温,折腾一下午,烧退了一度。陈鸣昇抹了把脸,紧绷着神色,刚缓口气去了趟厕所,后知后觉楼下还守着人。
掩上卧室门,陈鸣昇下楼,跟那位刚才在电话里的朋友打招呼。
那人在楼下等累了,手臂支着膝盖,身体前倾,握着手柄在打游戏。
看到陈鸣昇下来,他也不在乎自己十连胜战绩打断,丢开手柄
“四哥,这是我一哥们的地方,之前他在这里养病大半年,医疗仪器都在,你放心,都是专业的。”“谢了。”陈鸣昇去水吧台前找杯子倒水喝。
“多大点事。”那人哼笑一声。
陈鸣昇拿手帕擦了擦掌中的汗水,掏出金属烟盒扔给他:“回北城有事就招呼。”
那人坏笑。
“巧了,下周我结婚,喜帖刚印出来,还得请四哥赏脸,给我当一天伴郎。”
这位朋友姓梁,叫梁肆
北城梁家,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孙辈里排行老六,祖上跟宗家老爷子一样,是上世纪五十年代,从港岛迁来北城,不从政,经商。听到这话,陈鸣昇微顿,咬着烟,错眼看他,鼻腔里哼出个音调:
“现在流行闪婚速战速决?”
上次是韩程,这次是梁六,怎么最近身边的人见天儿往民政局跑
梁肆点上烟,笑了:“我处境比你好点,想进董事会
,只需要讨好其中
一个股东,而那个股东,正好有个跟我年纪相符、性格契合的孙女,而我未来的老丈人,是政/协委员。他们这帮公子哥,睡女人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结婚是为了生意,真爱是什么?没遇到过。
婚姻,不就那么回事。
家族基业盘根错节,政商联合是最优解。
所谓无奸不商,永远的利益至上。
梁肆口中的老丈人,陈鸣昇在经济座谈会上也见过几面,是个好助力。
有这么一位姑爷经商,两家结合,他在董事会能横着走
陈鸣昇走到阳台,望远处连绵不断的山脉。
今天兜里的手机响过几声,是邵斌在催。
他刚调了静音,今天的董事会上,必然是暗流涌动,不定有多少个未接等着他。
“四哥,你也不小了,你二叔陈家栋哪儿是那么好对付的?最近这么低调,把你架这么高,他修身养性,不定有大的在等着你,晨升最近的疯狂并购我可听说了,动静不小,你别把自己困住。“听说宗家孙女快回来了?只要你点头,以后在董事会,谁敢跟你大声说话?”
“我不会结婚。”
兀立在窗前的男人开口。
梁肆一愣,下意识想到楼上还病着的那女人,不知是何方神圣。
他迟疑着问:
“是因为里面那位?真爱了?
陈鸣昇笑了,转身睨他:“我们这种人,配谈爱?”
他只要是对着人,脑子里就全是算计。
哪怕以后要结婚,他也不会找宗家人。
除非是他疯了。
至于江乌月.....
陈鸣昇沉吟。
他还没想那么多,也知道分寸。
梁肆哼笑:“说的也是,前儿个才甩了一妞儿,我谈钱,她跟我提感情,这类女人最难打发,也挺天真。”天真到以为他这中人结婚是因为爱
梁肆还想说什么,余光里晃过人影,他愣了下,抬头。
江乌月手握住扶梯,轻轻咳嗽了一声。
陈鸣昇背脊一顿,吊着眼皮顺着梁肆的视线,隔着木质楼梯,对上江乌月的眸子。
江乌月瞳仁很黑,静静看着楼下的他们,表情有些呆滞。
不知道站了多久。
梁肆见人还能清醒,瞧着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他从沙发上起来:“四哥我先走了,晚上得飞北城,准备婚礼,有事您吩咐管家就行。”送走梁肆,陈鸣昇几个大步上楼,到她身边。
“出来多久了?
江鸟月啊了一声,她神色苍白,目光还定在刚刚他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