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向拓希号塔式舰的运输船的出发时间是早上的八点四十,但是在不到七点到时候整个绮东港就挤满了舰员,所有的塔式舰舰员将会分三批抵达位于槲湾轨道入口边缘低速漂浮的拓希号塔式舰。
来自递田市的施米尔提前一天就到了绮东港,住在8块钱一晚上的无人旅馆中,早上不到五点就在在汗臭与喧闹声中醒来,恍惚的穿上衣服带着自己的行李向绮东港走过去。她有着典型的道昌中部的大农田区的样貌:宽阔而方正的脸庞,古铜色的皮肤,粗壮的肌肉,以及所有大农田区男人都会有的几道伤疤。
刚满22岁对他来自递田市一个只有不到50人居住的村庄,家里世代种植一种叫做红藜的作物,每年秋末收割,镇上的采购商会来到他们家中,以每千克5毛的价格收购,然后再送到加工厂,做成一种特质的药片,用以缓解在星际旅行中穿梭星际标点所带来的眩晕并发症。
全家一年的收入情况好的时候月末1万,他从小的愿望就是能买一辆道昌汽车生产的"罗万"耕种收割一体机,那样他们减少很多劳动,父亲也不必每一个秋季结束后都要在床上缓解几个月腰痛。但是当他们终于攒够钱能买得起的时候,去年发生了红区扩散时间,虽然他们距离红区有着几千公里的距离,但是随着季风来袭,敏感的植物纷纷在极其微量的孢子中枯萎,一年的生机几乎一夜消失。
然而这还不是最差的,随着红区扩散的一连锁反应,道昌汽车经历了改名等一系列风波,在几个月之前突兀的宣布由于原材料成本上涨的原因,旗下所有的产品延后交付日期,,而他们的订单经理给他们说的更为直白一些:
"也不是不能拿到,但是可能暂时你们已经交款的价格不够……"
父亲当场气的破口大骂,甚至扬起拳头几乎就要打到了经理身上,在扭打中腰疾复发,又在床上躺着就就不起来。施米尔参加了几次乡中举行的在采购公司门前的抗议活动,要求他们按照合同中的意外损失保险做补偿,但是收效甚微,他的同龄人们甚至翻进公司里面,一顿打砸。
很快采购公司人去楼空,整个城市都充斥着一种疯狂之后的疲惫和无力的死寂之中。很长一段时间施米尔和他那些辍学的发小死党一起,喝的烂醉,打通各种广播电视的互动电话,把他们知道的所有公司,所有负责人狂骂一通。
施米尔知道自己的人生不该是这样,但是他又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田,他们的城市变成了这样。父亲从小不断告诉他一句话:"勤劳做事,真诚待人,上天自会帮助我们。",他也一直如此的这样做了,但是那些他看不见的风一夜之间把一切都毁了。
那段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直到他看见了电视了的武识逸,听说了他肉身面对装甲的事迹,他像是看见了一条路,看见了一切恢复如初的希望,于是他很快脱离了浑浑噩噩的生活,第一批报名了塔式舰舰员的选拔。
他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当时武识逸所在的防卫部,这里有许多和他一样因为听说了武识逸的事迹而来的年轻人。在几个从私人武装公司雇来的教官几个月的训练下,勉强掌握了最基本的军事技能,他因为一直劳动而养成的健壮体格也在训练过程中备受教官的赞许。
训练完成后的他们并不像当初有专车接送,而是每人给了20块钱的路费,以及一个登舰时间就算结束了。
施米尔奔波了十几天才终于来到绮东,在微亮的晨光中,绮东港宽广的轮廓逐渐浮现出来,这里是整个道昌槲湾移民区东部第二大的运输中枢,每天都有上千艘短距飞船和上百艘星际运输飞船在这里启停。
在航站楼最外围的专门设立了一条舰员专供通道,只是此时还没有工作人员站在那里,只有两个不大的循环屏幕播放着新塔式舰被命名为拓希号以及确定18号舷号的新闻。
过了几十分钟终于有人把他放了进来,但是显然航站楼对于他们的登舰工作做的异常的混乱,门口的张贴的专用通道或许就是他们唯一用心做了的东西,关于登舰口问了好几个工作人员都一概不知。跑到一半还被安保人员拦下来,问了一顿话,查了一遍行李。
随着时间靠近,混乱而拥挤的舰员越来越多,空港的负责人似乎才发现了不对劲,把他们召集起来,领着他们试图找到一个准确的登舰位置,但是他们几乎要跑遍了整个航站楼都没有一个地方实现准备用于给他们登舰,显然这个庞大的运输枢纽完全遗忘了他们的事情。
无奈之中,负责人只有在带着他们走出航站楼,用几辆拖车和引导车带着他们走到机坪,让他们又进行了一次"五公里负重"练习之后,终于来到了属于他们的运输舰面前。
那是一艘大却老的运输飞船,一个重型发动机用于摆脱行星的巨大引力,两台陈旧的辅助发动机用于在星球大气中飞行。刮痕,灰尘,以及低空飞行中的留下的蚊虫尸体都留在飞船表面,加上那些凹凸不平的铆钉,让它看起来和星际旅行没有一点联系,更像是从报废站中临时拖出来的一样。
他们陆续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