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微漾,亮黄色的光线透过徐讷亭发间的缝隙碎成几抹光斑摇曳在她的脸上,双颊微微泛起的红晕像是位于道昌东北角朝霞初升的乌奇卡多雪山,万籁俱寂的纯洁间又蕴藏着蓬勃的,不为人知的情感。长长睫毛的覆下又抬上,淡淡的阴影如同星球行星昼夜交替的光晕,在翠绿的目光里,仿佛是一颗平静星球无数次碰撞,燃烧又不断重塑的复杂历程。
"这次的任务大概很困难。"过了许久她终于吐出了一句话,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几乎就是一声叹息。
"我知道。我们都是一样,你还要操心在槲湾的净化剂事情,文赟革也说他需要和星际的一些走私犯联系才能面前支撑,要和这一切抗争的确需要不少的勇气。"
"有时候我也希望我可以和你并肩作战……但是最终我们都只能孤身一人。"
"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战斗。"
"我知道我不该……但是……"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武识逸感觉她大概是不常喝酒所以有些不胜酒力,便伸手想去拿她手中的酒杯,但是却没想到她的手攥的异常的紧。
"拓希号……吉恩·拓,是那个替你挡下炸弹的人吗?"她几乎是咬着牙齿吐出了这几个词。
武识逸有些吃惊的看着她:"是……你知道……怎么突然说到这个?"
"我只是……我只是……"她抑制住微微颤抖的手,双手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酒,"我只是希望你不会有和她一样的命运,你承担你不应该承担的伤害……"
"我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便没有回头路了,总需要有人为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带回他们的家园,在我刚回来迷茫的时候,那时候是你告诉我我现在可以做的更多。"
徐讷亭抬起身,侧过头,眼睛看向他身后的别处:"是,我很抱歉我说了这些……我知道我不应该……"
武识逸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场无声的雪崩,洁白的表面在高耸嶙峋却又密布细腻的山体快速脱落,她仿佛在痛苦的分裂着,一种强烈的本能和情绪仿佛要撕下她生命中长期信奉并用于律己的信条,在不断自我否定中的她像是一个溺水中不断挣扎的人。
"你不必道歉,说真的,我很……或许听起来有些怪,但是我很开心你能和我分享这些。"
她看着他,晶莹的泪水覆盖在曾经灵动而温柔的眼眸上,又很快被眼皮所驱赶,流落到眼角的悬崖,最后在圆润的侧脸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其实没有养猫。"她试图调整了一下自己,但是即便是转换了话题,但是她的语气依旧透露着同样的哀凉。
"什么?"
"从你那儿买的猫粮,我都喂给了校园里的流浪猫。"此时的她像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人,没有了平日的端庄,温柔,偶尔话语中的俏皮和无限放大,变得更为普通也也更为生动,就像是一个还没有走出大学的普通女生。
"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不知道,有时候我看到你,就总觉得……总是不由得的想起大学时候的事情。都是些没过多久的琐事,也没什么回忆的价值,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我理解,有时候我也会恍惚间感觉自己还是个学生,感觉自己什么都还没有学会,就被推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对不起……我看起来是不是有些无礼了……"
"没有,我反倒是觉得现在的你更亲切了一些。"
"不要取笑我了。大概是因为我确实不适合喝酒吧,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那些好胜的人们都突然什么结果都能接受,好像他们根本不在乎这艘塔式舰的结局,这让我感觉很不安。"
武识逸握住她捧着酒杯的双手,她的手有些冰冷:"没事,我有信心能克服所有问题的,而且你还不是在我背后吗?我们掌握着槲湾的净化剂命脉,他们应该也不能为所欲为。"
"但愿吧……抱歉,我不应该说这些……这只会让你更烦恼,忘记我今天说的话吧,我的确不那么适合喝酒。"
"我更想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就像你也曾经也包容过我的迷茫和不理智一样,我也希望能够有机会接纳你现在的时候,并把这也当作真实的你的一部分,大概所有人都只会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暴露不太一样的时候。"
"谢谢你……"她踮起身,凑到武识逸身边,在他右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温和细腻的触感在他脸上化开,像是清晨雾气,只是轻轻的一抚又很快消散。
四目相对,一股暖流隐隐的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