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头皮发麻。
她向后退了一步,谨慎的将手机拿在身前,未知的恐惧迅速涌上心头。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显然退缩或是恐惧都是毫无用处的。
——就是不知道术式有没有用。
一号门缓缓打开,发出了刺耳的划拉声,走廊上微弱的光照进了室内,人类的半个身影出现在了千城雪绘的眼中。
好歹是人类,她绷着神经想。
里面的人彻底的走到了光下,他的制服领口向上拉了一些,嘴角的血液因为没有及时仔细擦拭而有些凝固。
他敏锐的注意到走廊上还有另一个人。
狗卷棘警惕的看过去,看见站在角落的人后微怔,随后快步向着千城雪绘奔来。
他给了她一个有些用力的拥抱。
千城雪绘原本炸起来的毛又顺了,熟悉的拥抱令她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我没事。”虽然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但千城雪绘还是下意识先安慰狗卷棘,“你呢?没有受伤吧?”
狗卷棘收紧了手。
他用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小声说:“没事就好。”
千城雪绘拍拍他的手臂:“松一点,我没办法呼吸啦!”
好像是为了不让另一个人感觉到恐慌的气氛,她的语气轻快了起来。
狗卷棘顿了顿,随后将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不少,不过依旧维持着这个拥抱。
他的喉咙很疼,没有带止咳糖浆,到现在也没喝一口水,情况有些不妙。
千城雪绘将他的不适看在眼中:“我们找找线索,看看能不能出去。”
多一个人就多了一点骨气,如果是咒力转换的成果,千城雪绘无法确定这里会像当时的兽耳一样在一定的时间后消失。
况且没有饮用水,狗卷棘的喉咙不一定受得了。
她为牵扯竹马进这种地方感到抱歉,还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随身携带一些润喉糖。
千城雪绘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愧疚:“棘,一号房间有什么?”
当务之急是找办法出去。
狗卷棘摇了摇头。
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意思。
千城雪绘相信自己竹马的细心程度,她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
她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节:“我想进去看看,从零号房间开始,棘要是不舒服可以在外面等我。”
狗卷棘示意自己没什么问题,跟着一起进去。
不可否认,有人在身边壮胆就是不一样的,特别是这个人还处于虚弱的状态。
千城雪绘推开了零号房间的大门,灯光照射进去。
意料之外,这是一个虽然有些旧,但胜在干净整洁的房间。
房间很小,只放得下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个衣橱。
千城雪绘突然有些担忧:“……这样算不算擅闯私宅?”
狗卷棘摇了摇头,他指向侧边的挂历。
纸质挂历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五年前。
千城雪绘松了口气:“那就看看有什么线索吧。”
也不知道咒力怎么转换成这种东西的。
她仔细的搜刮着桌面和抽屉,看见了摆放在正中央的一本上了锁的日记本,和两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小娃娃。
千城雪绘尝试着破坏密码锁,但在这个破旧房间里面的小锁竟意外的很坚固。
狗卷棘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边,咒言师压下了喉咙中灼烧感,努力做出一副自己没事的样子。
就在他们站在房间中中央,对着密码锁发愁的时候,踩着的木质地面骤然塌陷!
失重感袭来,狗卷棘本能的将千城雪绘护在怀里。
幸运的是,他们没有直接摔到下一层的地面上,降落点是一个柔软的床铺。
但毕竟还是有些碎木头,千城雪绘压下慌乱,麻利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她仔仔细细将狗卷棘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他没有受到任何伤,才放松一些。
狗卷棘皱眉注视上方的窟窿。
千城雪绘则是打量四周。
这是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房间,灯光并不明亮,但勉强能看清楚周围。
不远处有个向上的楼梯,楼梯的顶端有一扇门,按照楼梯走向来看,或许通向的是锁着的二号门。
按照正常的步骤,他们应该是从门那里下来才对。
千城雪绘拍了拍身上的碎屑,将一同掉下来的密码本放到一边:“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去看一下。”
狗卷棘拉住了千城雪绘的手。
他做了个“一起”的嘴型。
第一眼看没有发觉,但靠近向上看,千城雪绘看见了一些异常点。
火红喜庆的横幅高高悬挂在门扉上方,亮眼的颜色在房间阴森幽暗的环境中格格不入。
狗卷棘还紧紧攥着千城雪绘,后者谨慎拉着竹马靠近了些,抬头试图看清楚横幅上面的字。
然后她看见了。
红色横幅上面写着:[欢迎来到不贴贴就出不去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