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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所宜言(1 / 3)

穿越题材的剧本秦栘看过,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竟然真能被他给碰上。

脑子里总还时不时蹦出秦军大营,咸阳特使,赐死的诏书,还有那把冰冷的秦剑。

原以为只是一场梦,可荒唐的是,醒来以后,他竟真的成了公子扶苏,只是……似乎小了那么一点儿。

他苦恼地盯着自己严重缩水的两只手,别扭地扯紧下面没裆的裤子,跪坐在长辈身旁,要多羞耻有多羞耻。

“孙孙,快瞧瞧我今日穿的这个颜色好不好看哪?”

“扶苏莫要理她,臭不要脸的婆娘,一把年纪还来卖俏!”

“姬荇,你就嫉妒我吧,小孙孙说我肤白,穿浅色更美。”

“什么?扶苏你说她美?我呸,老树皮一脸褶,美个屁?她有我美么?”

“这……”

“诶呀,凶成这样,谁敢跟你说实话,莫来吓我小孙孙!”

“齐姜,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怎么着,你还想打我呀?我怕你哟!”

“我今天还真就非打你不可了!”

秦栘目瞪口呆,正要上去拉架,却被另外一双手不由分说给拉了过去。

“莫去管她们,孙孙啊,你快看看我这支钗簪在哪里好?”

秦栘仔细瞧了花样,又认真琢磨了太奶奶今日的发饰,一边比,一边说,“簪这里端庄,簪这边雅致,这样簪的话,又多一些娇美,看您喜欢。”

“还是扶苏会说话,你大王父还在的时候啊,最喜欢看我跳舞了。”

孝文王嬴柱活了五十三岁,做了十五年太子,在秦王大位上却只有短短三天,包括扶苏的祖父赢异人在内,生有二十多个儿子,妻妾的数量就更不必说了。

秦栘从太奶奶们的包围圈里脱出身来,迈出闹哄哄的大殿,这才长舒一口大气。

“公子,回宫去吗?”琼瑛是昨日新到宜春宫的宫女,同来的还有一个小丫头叫采苓。

“回宫。”咸阳宫大则大矣,却不是观光旅游的地方。

主仆沿着来路转过后殿,园圃一角,却见几个侍人提着扫帚,无所事事凑在一起说闲话。

“哎,你们听说了吗?昌平君今早奏请君上,要君上立长公子为太子呢!”

“这不是好事一桩嘛?”

“去去去,你个蠢材,什么好事一桩!”

“立嫡以长,长公子名正言顺,何来不妥?”

“没有见识,我且问你们,相邦是何人?”

“吕相去后,自然是昌平君。”

“昌平君是哪国人?”

“谁不知道,楚国公子嘛。”

“我再问你,当今御史是何人?”

“那自然是昌文君了。”

“昌文君又是何人?”

“与相邦一母同胞,当然也是楚国公子了。”

“既然如此,长公子的生母又是哪国人?”

“貌似也是楚……”

“这不就对了,三公之中,已有两位楚国公子,若长公子再做了太子,那秦国岂不成了楚人的天下!”

“可是……”

“可是什么呀可是,宫中还没有王后,只待哪位夫人做了王后,王后的儿子那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呢!”

“要是君上一直不册立王后呢?”

“胡言乱语,自古阴阳和合,哪有国君不立王后。”

秦栘禁不住摇头失笑,国人的八卦精神原来也是源远流长的。

琼瑛在旁轻声说,“这些侍人嘴碎,我定当禀告侍丞,请他严惩。”

“不必了,几句闲话而已,回宫吧。”

他不欲理会,刚要走开,却见那言之凿凿的侍人一把扯过身旁瘦弱的少年,“申生,你说,你上月在章台轮值,定然知晓一二。”

“我……我不知。”

“什么你不知!你快说!”

少年身上本就松垮的黑袍,叫人一把几乎拽脱了,他捏着手里的扫帚,只白着脸不吭声。

内侍着了恼,扬手就要打,巴掌还没落下去,只听身后冷不丁传来问话,“你想让他说什么?”

内侍转过身,虽见跟前一稚子,却登时骇得魂飞魄散,回过神来,当即不假思索往那少年身上一指,“长公子!是他!申生方才在此议论公子,奴正要教训他!”

琼瑛谨慎,已叫人唤来了侍丞。

侍丞未明缘由,匆忙之间只听见了一句“非议公子”,他笼着袖子趋步上前,“奴管束不周,公子恕罪!这罪奴,臣侍定当严加惩戒。”

少年眼神惶恐,嘴唇打颤,抖得像个筛子,却偏一个字也不敢说。

倒是他身旁那侍人颠倒是非,还能理直气壮,面不改色,实在……是个人才,秦栘笑望着跟前身形长大的侍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人不卑不亢,“小的甘卯。”

“你说他方才议论我,议论我什么?”

“这……”

侍丞见他迟疑,在旁怒喝,“公子问话,还不快说!”

那人瞥了侍丞一眼,不似那叫申生的少年吓得像个猫儿,显见得有恃无恐,并不怕他。

叫甘卯的侍人清了清嗓子,以为小公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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