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一边脸上滑下冷汗,忙安抚的把手往下压了压,“不要吵架!这孩子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我并不在意这些。”
“可是主人,这让其他的神器如何服气?!”
“嗯……其实我倒觉得你们跟我亲昵一些也无妨。”
毘沙门微微笑了起来,让屋内除樱发青年之外的两人都有些愣住。
毘沙门天,名属高天原八百万神明中最有名的七福神之一,是最强最正直的武神,但这位神明的外形却为女性。
她有着一头长能拖地的柔顺金发,一双紫红色的眸子中间有两枚黑色的竖瞳,乍看之下十分犀利,但她的内心却十分温柔,待神器如家人。
所谓神器,实际上就是人类死后的魂魄,以死灵形态再次现世时便不再记得生前的一切,被神明赐名后即成为神明的武具,简称“神器”。
正如世间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人,神器在神明手中能化作的形态也多种多样,有的是刀剑,有的是枪支,有的则为镜子、衣服这类日常用品,可谓是千奇百怪、各不相同。
樱发青年——如今已经被命名为“清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笑颜,忽然妥协一般的改口道:“道司大人说的不无道理。既然如此,我就称呼您为‘姐姐大人’(a ne sa ma)吧。”
道司——一般来说是每位神明身边最得力的神器——不满的还想再说什么,毘沙门却已经笑着击掌肯定:“那就这么定了吧。”
“……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道司严厉的看了清麻一眼,目光又转向了他身边的那个青年。
与清麻不同,这个青年的气质相对来说有些柔和,在道司的注视下明显的紧张起来。
他一头棕红色的头发在脑后低低的扎了一个髻,眼瞳为更深一些的墨绿色,被毘沙门赐下的名字嵌在他的右手手背上,正好与清麻相对称。
他的名字是一个“兆”字。
道司挑剔的看了眼这个看起来有些不自信的青年,道:“兆麻,你也是今天被主人赐名的神器,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要积极向前辈们请教,知道了吗?”
“是的!我明白了!”兆麻立刻紧张的鞠了个躬。
“不用这么拘谨,不是说了吗?以后你们就是我家的一份子。”
柔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兆麻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双白皙的手,将他轻轻扶了起来。
毘沙门神情放松的看着他,又看看清麻,笑的很是开心:“你们两个是我同一天发现的,年岁也相近,连名字的位置都左右成双,看起来就像兄弟一样呢!”
“兄弟……”
兆麻正看着她的笑容脸红,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左手边的人,却不想恰好撞上他同时看过来的眼神。
樱发青年的面庞英俊到不可思议,精致程度比眼前的女神也差不了多少,拥有令人一见倾心的魅力,完美得实在不像人类,说是神明都会有人相信。
这样的人……
兆麻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换来他神色冷淡的点头,不由得有些挫败。
两个新生的神器被分到了同一间和室,很快告辞回去休息。年老的道司也毕恭毕敬的离开,一时间,被竹帘遮掩的房间内只剩下毘沙门一人。
她跪坐在地上静默良久,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掩面。
“兆麻暂且不论,清麻那孩子才是……”
——让她这唯一知道神器生前经历的神,不得不感到痛心啊。
对再生母亲(?)的心情丝毫不知,清麻在回去房间的路上,忽然声音平静的说:“姐姐大人真是个温柔的人。”
原本紧张沉默着的兆麻瞬间打起了精神:“你也这么觉得吧?!”
樱发青年歪头看着他,碧眸清幽,仿佛已经看清了一切的眼神让兆麻瞬间红了脸,结结巴巴的掩饰道:“不,那个,我的意思是——”
“兆麻你仰慕姐姐大人么?”
“……哎?”
“果然呢,兆麻仰慕……不,喜欢姐姐大人。”
“哎——!!!”
那一天,纯情青年兆麻惊慌失措的惨呼,响彻了整个高天原。
*
在毘沙门的宅邸内过了两天之后,各种问题也开始接踵而至。
首当其冲的,就是清麻无法变身为器物的事。
按理来说,只要是已经死去的人类,在被神明呼唤名字的时候都能变成一种特殊的器物,对于最强武神毘沙门来说,她就难免倾向于选择能化身为武器,或是能为战斗提供助力的神器。
比如说能化形为老鹰的道司,能化形为矛的一个扎马尾辫的小女孩——简称单马尾,以及能化形为防御性神衣的一个戴头巾的男人——简称头巾男。
“……你倒是给我好好叫前辈们的名字啊!”
与相识第一天就戳破他暗恋心思的家伙同住一屋、已经在朝夕相处中一点都不被其美貌魅惑的兆麻青年,额角跳着青筋,一拳毫不留情的捶在某人的脑门上。
被打的樱发青年浑不在意,继续捧着史书读得起劲,还抽空用棒读的语气毫无波澜的说:“我们现在正处在江户时代呢,兆麻。”
“哈?这不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