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夏璟翊死后,沈独便知晓了一件事。
名剑山庄的夏书瑜其实就是太子的女儿。
当初卢洪天出面,其实真正的原因还在于夏书瑜,毕竟这是夏书瑜亲生父亲,于情于理,卢洪天都得出面。
关于此事,一直都是一个秘密,即便是夏书瑜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晓,自己出身于一个没落的皇室子弟家庭之中,却不知,自己是当今太子的女儿。
至到身死的那一刻,夏璟翊都未唤夏书瑜前来。
他出生于皇室,自然知晓皇室之中的勾心斗角,所以他并不想自己唯一的孩子卷入这些风波当中。
随着众多官员陆续前来,葬礼的礼节也已经接近尾声。
“悼!”
略带悲音的声音响彻。
殿外,长鞭轰鸣!
哀乐奏响!
“起灵!”
沈独叹了一声,默默上前,将灵柩扛在了肩膀之上。
见此情景,一旁的崔京生也默默上前。
赵无伤不知何时来到了殿外,也随之走至灵柩之后方,以肩抗起了灵柩。
卢洪天也自人群中走出,跟随在后。
吕诚恩眼眶微红,高声道:
“起灵!”
“起灵!”
浑厚的声音传遍整个京中,激起漫天风雪。
下葬的队伍很庞大。
漫天大雪之中,
灵柩走在最前方,并不算多么豪奢的棺椁之下,却是这世间武道走至巅峰的几人。
四位法象!
任何一位,都是名动天下的人物。
出殡的队伍自东宫而出,一路经长宁,长平,庆安,广德四坊,最后经东门而出。
街道两旁,涌出了许多百姓,见到送葬的队伍前来,默默跪倒在地。
当第一声哭啼之声响起的刹那,连绵的哭声瞬间回荡在整个京城。
长久以来的压抑,似乎在此刻得到了释放。
哭者未必是在为夏璟翊而哭,更多的或许也是在哭自己。
随着最后一杆白幡离京,自此,也宣告着属于夏璟翊的时代彻底落幕。
史书上,最后一笔,却是顺平二十五年,先太子夏璟翊失德,被废,免去监国之权。
薄薄的一册史册,记载了他这短暂的一生。
但唯有燕京城的百姓,方才知晓,那一日,四位天下至强者,抬棺而出,十里相送。
十万禁军列阵开道,臂悬白布。
……
葬礼结束的第二日,燕国的大军便开始陈兵乾国边境。
溯风关十万溯风军,外加十万自北地而来的御蛮边军,以及在五万大燕水师。
在台州各州边境,一直驻扎着一直边军。
而这支边军,便是夏璟翊秘密训练的一支水师。
燕国与北蛮常年厮杀,骑兵在诸国间,堪称第一,却因无水师而无法渡江。
因此,在这二十年内,夏璟翊秘密筹备水师五万,打造战船十万艘,为的便是今日。
……
乾国,国都。
汴京城。
此时的汴京城仍是一片歌舞升平。
作为乾国国都,汴京城内容纳人口足有数百万。
皇宫,垂拱殿。
此地乃是皇帝处理政务,日常听政之所。
此时朝堂上争论一片,嘈杂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之内。
大殿之上,乾国当今皇帝,赵俦端坐在皇位之上,听着下方嘈杂的议论之声,眉头微皱。
赵俦的年岁并不大,比之夏璟翊都要年轻许多。
“够了!”
赵俦拍案怒喝。
闻言,下方争论的文官们这才安静了几分。
乾国立国之初,便喊出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口号。
而文人在乾国的地位如此之高,只因在乾国太庙之中立下的一块石碑,其上所载。
“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
事实上,乾国的文人很少有因罪而死的,犯了事,最多也是离京外放一地。
在文人心中,龙椅上那位虽然是皇帝,但其实并没有多少威严。
在乾国文人的心中,龙椅上那个九五之尊,也不再神圣和具有神秘性。
他们都知道,那只是一个普通人,会痛,会死。
乾国的皇帝,得听他们的话。
不过毕竟是皇帝,多少还是要给几分面子。
赵俦冷声道:“燕国的消息都知道了吧?”
“燕国狼子野心,若是让燕国铁骑南下,我等又该如何自处?”
“官家!”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朝臣站出,拱手道:“我乾国有长江天堑在,又何惧燕国!”
“燕人不谙水性,即便他们侥幸渡过长江,我乾国也有百万大军,又何须惧怕!”
此话一出,其余众人纷纷出言附和。
“高太尉言之有理!”
“下官附议!”
“官家,我乾国有兵百万,燕国内乱刚刚结束,正值虚弱之际,依下官之见,可派兵渡江,夺取燕国城池。”
见下方众人说的言辞凿凿,赵俦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迟疑与心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