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了?没设局把这贼人擒住?贺兰铎你就没耍一点心眼?”
“……”
贺兰铎微笑:“夫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可是正人君子。”
郁姣:“呵。”
“况且——”
他倾身而来,好闻的冷香和他的影子一齐笼罩着郁姣。
那双含情眸微眯,长睫掩映下眸光如水波,嗓音亦是水淋淋,简直像在说情话:“那些身外之物和夫人比起来,不值一提。”
微凉的触感如玉如雪,轻柔地落在郁姣唇畔……实际上,贺兰铎没有僭越,他只是弯弯眼眸,曲起食指揩去了郁姣唇边的奶渍。
得体中透着亵昵。
——要不是知道他给的好感度最
() 低,郁姣真就信了他这副若即若离的撩人作态。
避开“含情脉脉”
的目光,郁姣摇摇头,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
“怎么?”
贺兰铎坐了回去,一边用餐盘旁的丝巾擦手,一边眉梢微挑:“夫人似乎在遗憾我没有设下陷阱?我还以为您很喜欢那家伙呢。”
他意味深长。
闻言,郁姣有样学样,微笑道:“贺兰大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可是正经寡妇。”
“……”
贺兰铎一顿,好笑地睨来一眼。
郁姣回以一笑。
两人的交锋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这期间,原苍一直默不作声地立在几步之外,靠着墙、投下一片黯然的阴翳,像一缕无人问津的孤魂野鬼。
太明显了,就算是叫不知情者来看,也会觉得不对劲。
——这家伙之前跟患上皮肤饥渴症一样黏着郁姣,这会久别重逢,竟然无动于衷。不对劲。
贺兰铎偏过头,语调微扬:“原苍,你这段时间不是很担忧夫人的安危吗?怎么这会儿傻站在那。”
清浅冷凉的目光停在原苍身上,像一道扫描光。
郁姣端起玻璃杯,掩住唇边的笑意。
她清楚,贺兰铎此前之所以没发现原苍的另一重身份,是因为他不知道原苍这小子会分.身。但这会儿要是被老狐狸嗅到哪怕一点点端倪,原苍此前费尽心机的伪装就都失效了。
她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好久不见啊原苍,”
郁姣勾起唇角,朝好大儿伸出双手:“来,给妈妈一个久别的拥抱吧。”
“…………”
空气凝滞得好似连尘埃都被锁定了。
好在只有一瞬间,还有得救。
原苍动了,像底下陵墓里一尊活过来的旧石像,动作间,落下簌簌的灰尘。显得哀寂。
“母亲还知道回来啊。”
他扯了扯唇角,露出尖利的牙齿,“我还当你要在那儿待一辈子呢。”
说着,他走了过来,那双诡异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郁姣,仿佛觊觎猎物的野兽,仿佛每一次肌肉都蓄势待发。
咚、一声闷响。
两条手臂如遒劲的牢笼,分别撑在郁姣的两侧,极为强势地将她囚困在他身体的范围之内。
他弓着背,和她对视。
在贺兰铎视线的死角,这双黑白翻转的惊悚眼瞳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浓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控诉一般紧盯着郁姣。
——一定要这样对我么?
读懂了他眼中的情绪,郁姣挑眉,盈灰的眼眸讥诮地回视,“这么久不见一点没变,这张脸还是这么招人烦、这张嘴也还是这么招人嫌啊原苍。”
话里带话、夹枪带棒。
只有两人能懂的暗语似毒箭,他裸露在她讥嘲目光中的每一寸皮肤都不能幸免。
她指尖毫不收力地在他紧绷的胸膛上戳戳点
点,
“有屁快放,
不然就滚开,别杵在这,我还要跟贺兰大人谈正事呢。”
他拧眉,压抑着内心的酸涩,抬手攥住那只嚣张的手,缓缓收紧。
郁姣瞥了眼他手背上绷起的青筋,再扫了眼两人咫尺的距离,轻啧,“怎么?不想给妈妈一个久别的拥抱,想给妈妈一个久别的——”
吻。
原苍偏头堵住那喋喋不休、吐露刻薄话语的唇。
“……”
尖利的牙齿压抑着力道、研磨郁姣的唇舌,似撒娇、似泄愤、又似委屈。
难说不是借机发挥。
仿佛想将心间所有情绪,都通过交缠的唇舌渡给郁姣、让她明晰他的心意一般,吻得发狠。
“……”
贺兰铎翘起腿,好整以暇地靠着椅背,眸光悠然地前排观摩这场炽烈的吻戏。
他挑眉。
显然,其中一位主角不是很乐意。
被箍在怀中,郁姣无力地捶打他的胸膛,狠狠将那条作乱的舌头咬伤。
“……”
好半晌,原苍才松开她。
郁姣的唇被那尖牙磨得红肿,赩红得宛如熟透的石榴,能掐出糜烂而馨甜的汁水。
盈灰的眼眸也似盛了一汪春水,气恼地瞪着他。
原苍眸光幽深地欣赏片刻,带着血渍的舌舔过尖牙,露出一个恶劣的笑:“还有人这样亲过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