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天启前,郁姣特意沐浴焚香。
她要把自己这个珍贵的“祭品”清洗干净、打包好送回去。
将湿漉漉的长发捋到身前,郁姣眸光微冷——然后迅速做完任务拍拍屁股走人。
正当她擦头发时,熟悉的森寒气息阴魂不散:
“终于要回天启了?”
喻风和冷呵:“回去也没用,”
他盘腿悬空,繁复而宽大的衣襟垂落,高高在上地睨来,“那些人期待的是皎红月,而不是你郁姣。”
“……”
郁姣手一顿。
这人怎么总爱说风凉话?念经似的。
“金曜日了。”
他的衣摆无风自动,飘飘荡荡地从郁姣的肩头穿过,冷冽的一瞬。
“我们的祭礼……哦不对,是我们的婚礼,”
咬字慢条斯理、嗓音寒峭低沉,那张端肃的面容眉梢微挑,显得杀意凛然。他一字一顿道:“放心,我一定让你‘尽兴’。”
面对这番暗含威胁的话语,郁姣面无表情:“真是迫不及待了呢……”话音一转,她作势拉下衣襟,“不如我们现在就把正事办了吧?”
“……”喻风和一惊,当即啐道,“恬不知耻!”
那抹雪白的肩头已然如雪莲一般幽然绽放,他立即闭眼、面沉如水,躲避洪水猛兽般卷起黑气嗖一下消失了。
郁姣冷笑。
还真是个和尚。
……
‘人质&赎金’的交换仪式定在金曜日·六曜时整·[生命之树]仪式场。
——从哪儿开始就从哪结束。
自然,也是由盗走珍贵“祭品”的反抗军首领松狮护送,将人物归原主。
这次,两人没有像之前那样亲密依偎着飞行,而是选择乘坐浮空车。
郁姣坐在副驾驶座,放松地靠着椅背,目不斜视;而原苍现已换上一袭‘松狮’的装扮,握着控制器的手沉稳,亦是专注地目视前方。
两人沉默着,一语不发。
简直像一对要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的夫妻。
不知过了多久,生命之树那巍峨庞大的影子出现在视野尽头,狰狞干枯的枝丫直指云霄,像一声凄厉的质问。
车停了。
郁姣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时,手腕忽而被握住,那灼热的体温仿佛要将人烫伤一般。
“郁姣……你可以不用回去,”那张讥诮古怪的面具对着郁姣,看不清他的目光,只能听到轻而郑重的嗓音,“聚集地需要的东西我会想办法,你不用勉强自己……”
郁姣讥讽一笑。
——看看,多贱啊。在她不愿时,用大堆高尚的理由逼迫她;等她自愿离开时,又跑来苦苦挽留。
她下巴微抬,一点点推开他的手,客气道:“不用了,首领大人。”
“……”
语毕,半点没看他的反应,
她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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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是真的被这个新奇的世界迷花过眼,想着,反正她一个已死之人,在游戏中的世界多活一天都是赚,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在见过这个世界惨淡的真实后,她忽然感觉很乏味。
游戏和现实各有各的烂,她这株移植的小花还是努力回到原初的那片土地吧。
……
[生命之树]仪式场
前段时间残破的防护罩已然修复好,血迹和尸体也被清理干净,此地又恢复了光辉圣洁的模样。
身着白袍的教徒井然有序地立在一列列的箱子旁,贺兰铎负手,温文尔雅地立在队伍之首。
有趣的是,身为‘松狮’就在她身边站着,而对面,赫然还有个‘原苍’。
他抱着手臂,散漫地坐在队伍末端的一个箱子上。在对上郁姣视线时,微不可见地紧绷一瞬。
“……”
郁姣平静地移开视线。
“夫人,”贺兰铎弯起唇角,浅碧的双眸春深似海,“欢迎回家。”
郁姣平淡地点点头,略过身边的‘松狮’,头也不回直接登上天启教团的车。毫不关心‘松狮’如何将满当当的赎金带回去。
刚上车,眼前蓝光一闪,熟悉的机械音响起:
“夫人,日安。”
eleven温和道:“已为您准备了消毒喷雾、换洗衣物、小吃早点、娱乐新闻等。”
话音未落,几条机械臂一一将准备好的东西送到郁姣面前。
“车厢内的温度、湿度和灯光也已调整至您习惯的睡眠模式。若您有其他需要,请随时吩咐我。”
“嗯。”
天启教团的浮空车宽敞又舒适,宛如一个精美的牢笼。
郁姣坐在其中,神色淡然地望向车窗外,只能觑见来来往往搬箱子的白衣信徒。
在她喝完一杯牛奶后,车门再次开合。
冷香袭来。
贺兰铎一拢袖子,坐在郁姣对面,含笑望来,“夫人,我们可以启程回家了。”
郁姣放下玻璃杯,故作讶异地抬眼:“竟然真把那些珍贵的神赐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