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是萧辰煜母亲娘家亲戚,嘴巴严实,倒也不理会外面的胡说八道,看着两个孩子只觉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直言是天定良缘。
秦荽见过礼后就离开了,这里的事交给母亲和桑婶就可以了。
昨晚,秦荽和母亲商议过了,婚事定在二十以前,婚后萧辰煜可以去县学继续求学,自己则继续留在镇上。
最后婚事定在了正月十八,日子虽然匆忙,但该走的三书六礼还是能走完。
定下了婚事,接下来便是银钱的事了。
铺子一时半会怕是拿不回来,现在她也没有心力去和二舅和外祖母一家撕扯,所以,银钱要另想办法才是。
想到此处,秦荽去了后院。
后院以前是先生住的,自从先生走后便锁了门,只有桑婶会时不时来打扫一下。
后院有三间正房,左边房间是先生的房间,中间堂屋对面开门,后门一开就是大街,这堂屋平时还兼具秦荽上课的课堂。
右侧房间带耳房是先生制香的地方,小部分香被先生带走了,还余下许多合香、香料、以及一些香方香书,这才是这家里最值钱的东西。
耳房下面有一个窖,里面窖藏了些香品。
窖藏的香品需要夏日烧窖加温,让香更充分经历炎热之气,冬日反而不能放置任何增温物件,就是需要香充分经历严寒。这样窖藏出来的香才能褪去其中的火气、燥气,其后无论是入药还是做合香,其香和药性才更加稳定。
前世母女二人急匆匆跟着父亲的人走了,这些东西也最终落入了父亲手中,真是想着都心疼。
下面非常冷,秦荽转了一圈便出来了,真是病去如抽丝,这身子还是弱了些。
她出来后,正在耳房架子上看存放的香料,盘算着做点什么东西去换点银两才好。
就在这时,桑婶小跑进来,指着前院急道:“姑娘,您外祖母和二舅舅来了,您去瞧瞧吧。”
秦荽捏着丁香的手一顿,把丁香放了回去,蹙眉问:“他们来作甚?”
桑婶见秦荽不紧不慢的,更是急了,忙解释道:“姑娘病了,用去了家里所有积蓄,太太和我昨儿个从玄妙观出来后,一起去了一趟茶楼,想要拿点铺租回来做家用,可钱没有要到,这还惹得老太太来家里闹了。”
“我没有找过去,他们反而闹上门,真是人善被人欺。”秦荽冷冷说道。
桑婶看了看前院方向,隐隐已经能听见老太婆的哭嚎声,她忍不住说道:“这家里没个男人顶着,岂不是就要被人欺负了?”
秦荽没有接这话茬,男人也未必靠得住,说来说去,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走吧,我且去会一会这不要脸面的一家子。”秦荽率先走了出去,等桑婶出来后,又锁了门,这才朝前院走去。
“姑娘病好后,变了许多。”桑婶跟在秦荽身边,总觉得秦荽变化极大。
“人总是要变的,习惯了就好!”秦荽不想在她们面前装,也装不下去,不如让她们接受现在的自己。
当秦荽还未踏入前院,就听见了外祖母苏阿婆那嘹亮的干嚎声。
“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啊,当年要不是我好心把你奶大,你能有今日的好日子?如今倒好,不过是迟了些时日的租金,你居然三番四次上茶楼要钱,真是个白眼狼。哎呀,我真是命苦啊!”
苏氏脸色惨白站在一旁,一只手捂着脸默默流泪。
秦荽一进去就发现母亲被打了,顿时火气。
她冷冷地对桑婶说:“桑婶,去镇上寻鲁大,就说我家里来了贼人,我请他带人来帮忙抓贼,放心,银子少不了他的。”
鲁大在镇上开了个小镖局,小镇没有多少镖可接,所以这个镖局多是帮着处理要账、做打手之类的事情,反正只要钱给够,事情肯定办的漂亮。加上并不欺负老弱妇孺,镇上和附近乡里的人倒也不讨厌他们。
哭嚎的苏阿婆顿时噎住,忙指着秦荽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我是贼还是你二舅舅是贼?我们是你的长辈,是亲人,你可不要小小年纪连亲人都不认了,这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桑婶不管这些,直接就往外跑,刚打开院门,就被苏老二从后面赶过来扯住头发,桑婶“哎哟哎哟”地抓起门闩便朝苏老二身上招呼,两个人一边厮打一边尖叫,怎一个乱字了得。
“干什么?住手!”
混乱之际,提着一盒子糕点进门的萧辰煜大吼一声,上前捏着苏老二的胳膊朝后一拧,苏老二动弹不得,手臂疼,又被腾出手的桑婶在肚子上敲了一门闩,立刻痛得他发出杀猪叫。
苏老二和他老娘,就是欺负这个家里没有男人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如今看见高大的男人制服了苏老二,老太婆也不敢撒泼了,急急忙忙冲过去想要解救儿子。
秦荽心里有些感激萧辰煜,朝他笑了笑,轻声道:“放开他吧,我有话要和他说。”
萧辰煜被笑得心里酥酥麻麻的,立刻听话地放开了苏老二,不过放开的同时朝前推了一把,苏老二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秦荽走过去,有萧辰煜在一旁,她也不怕苏老二犯浑。
“这是哪里来的野男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