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仙剑客”徐崇真的师弟不服气地探出头来,“光说我和师兄在山下遇见的江流儿,武功就远超过阁下,此时又有着靖南王府的旗号护体,我看未必就比三十六天罡僧好对付。”
徐崇真以目示意师弟不要胡言乱语,可是师弟还在气头上,全然没有理会师兄的暗示,直到说完才被他师兄连忙拦下。
“英风,你既然没跟另外几名高手,就切勿胡言乱语!”
这份面子不是给贺刀王,而是要给平西王府的,徐崇真一边说着,但内心也承认师弟说的很有道理,在座每个人都是基于自己的经历做出的判断,侧重点不同,自然就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不过,即便几人的意见不尽相同,但他们的说法都存在着一个不容置疑的共同范畴,就是不知蛰伏潜藏于悉檀寺多少年的“三十六天罡僧”,像这样的老牌高手不论放在哪里,光是存在就足以让他们如履薄冰了。
“诸位高见,反正看来对天罡僧的威胁,是没有什么异议的了。”
贺刀王无视了剑客师弟的故意挑衅,带着从容不迫说道,“那六名老僧人多势众兼且武功高强,我们真要对付自然力有不逮,可兵法之势要于以强击弱,六对五咱们或许吃亏,五对一咱们未必不能占到便宜!”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陷入了沉思,随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逐渐猜到贺刀王的所指。
“五对一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次集合,是要集中力气对付一个人”
“宗鹤拳”黄粱微微皱眉,神情有些隐晦,“可那几名老僧平日都在禅寺之中参禅,寸步也不曾离开僧舍,一旦遇袭根本瞒不住其他人——若是无法骤然取胜,咱们可就要陷入四面楚歌了。”
“笑话,我们何必以卵击石呢”
贺刀王浓眉挑起,瞪眼看向了八仙剑客徐崇真与其师弟,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还是多亏了这二位,天天在老贺我的耳边提起靖南王府的高手江流儿,我才想到这个法子。你们看,如今咱们已经有八成把握确认他与天罡僧有关系了,平日里又离群索居自成一派,岂不是最好的以五敌一目标……”
话音悄寂后,这几道山民打扮的鬼鬼祟祟的影子,不由自主地随着贺刀王抬头看向危崖,如寻宝般注视着半山腰那座破破烂烂的山房。
“不用找了,我们要找的人如今就在这山崖上,只要能将他制住,便有办法让几名天罡僧乖乖听话——他们总舍不得这样天姿矫越的师门后辈,因为些许小事就折损在外面吧”
贺刀王此话一出,另外几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样不择手段的作风虽令人不齿,可胜在难以提防,胜算也着实不低。
五个一流高手以有心算无心,用刀高手纵使武功卓越也难免在己方骤然发难中吃亏,一旦时局落入了预先安排之中,那倒是真有了几分破局的把握,再大胆一点,乃至于借机骗到龟鹤二仙的线索也不是不可能。
呼吸逐渐加重,几人似乎对于这样的行为还有点抵触,但某种特殊的情绪已经开始影响到了他们的判断——或许是对于武功秘籍的渴求、或者是籍身扬名立万的诱惑,又或者能是与江湖高手殊死决战的机遇,都让他们不再那么反对这个计划。
山房静立在满月峰的半山腰,两旁竹树轻轻摇晃,而鬼鬼祟祟的人影已经潜伏到了周侧。
几人褪去了外表作为掩饰的猎户、山民的土布衣物,其余几人都是仓促空手,只有贺刀王从扁担挑子里取出了不易招人耳目的长刀兵器,牢牢擎在手里。
贺刀王身贴石墙以目示意,另外几人也快速找定了隐蔽的位置,俨然将屋子外给团团围住了,于是他伸出手指扣动了门板,发出沉闷的冬冬作响声。
“大师,俺们来给你送柴火了。”
模彷着当地山民的口音,贺刀王双眼微眯,侧耳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随着粗糙的门板缓缓打开,露出一张干瘦黝黑的老脸和光秃秃的脑门。
“阿弥陀佛,施主将柴放在门口即可,钱粮就找库房的监院僧支取吧。”
安仁上人推门开口感谢,突然听见耳边响起狠戾的破风之声,眼角余光扫见一道寒光闪闪的兵器就直冲他的脑门而来,呼啸之声不绝于耳,几乎已经能感觉到刺骨切肤的痛感。
这一刀贴着门板斩下,老和尚半个脑袋露在外面,稍有不慎就是肝脑涂地的惨状,眼看就已经没了活路。
安仁上人面对着钢刀迎面,僧袍勐然从身上甩出,化作一道扑啦啦的黑影遮蔽视线,随后屈身滚走,贴地化解了这一道攻势。
这一刀未能击中,反而砍砸进了山房的木门之中,一时间竟然卡住不动,而安仁上人见状也不含湖,一记佛门的伏魔拳便悍然挥出,拳风刚烈凶勐,一时间不再是干瘦难看老和尚,恍然顶天立地的佛门金刚。
另外安身的几人皱眉凝视,不知道为何贺刀王要朝老和尚下手,但随即就听见了他的怒斥。
“还不快动手!这个安仁和尚武功不弱,不先把他除去必然打草惊蛇!”
兵器高手往往有所偏废,此时略显窘迫,贺刀王回刀想要救护,刀却不听使唤,胸口先被大伏魔拳抢先一步击中,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