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越是身处高位者,越是疑心病晚期。
纵使沈冲大大方方公布出他的底牌,呼耳多罕也不会轻易相信。
他反倒愈发忌惮沈冲莫须有的身后之人。
并且脑补出一股隐藏极深的势力就在中心城,等着搅弄风云。
安瑟尔听着呼耳多罕的话,都不禁张大嘴巴,毫不掩饰惊愕之色。
他这种表情,更无疑应证了呼耳多罕的猜想。
看,越是深谋远虑,越是隐藏的极深,连自己的随从都不可能告知真实。
呼耳多罕再仔细端详沈冲这周身处变不惊的气度,愈发坚信自己的猜测。
沈冲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他微微一笑,模棱两可地回答。
“我身后从来无人,一切都是公爵您多想。”
“底牌已经放出,现在的我,应该有和公爵您对等谈话交易的权力。”
呼耳多罕脸色难看,深深看了沈冲一眼。
“好小子,先给我来个下马威。”
“说出你想跟我做的交易吧!而且别以为,空口无凭,我就会相信你所有的话。”
沈冲也早料到呼耳多罕不会那么轻易信任。
一个眼色示意安瑟尔。
即便身处于震惊中,安瑟尔还是动作不慢,从随身携
带的铁盒里,翻出兽皮书信。
沈冲拿出记载着呼耳多罕公爵的那一封,交给他。
当然,来此之前所有信件都有备份。
沈冲还特地趁给两兄妹做伪装的时候,藏在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呼耳多罕这时也隐晦看了扎罗格一眼,扎罗格壮实如牛一般,有意无意挡在了沈冲三人之后。
确保他们三人不能见机不好,直接夺路而逃。
沈冲对此心中嗤之以鼻。
呼耳多罕接过兽皮书信,才看了最上面一行文字,霎时脸色惊变。
扎罗格跟在呼耳多罕身边多年,再是熟悉公爵的性子不过。
能令公爵大人风度全无,面部表情都管理不好的,肯定是天崩地裂的大事。
搞不好,眼前这个沈冲,他是真的有所倚仗。
眯着眼思及此,扎罗格的手缓缓落在腰间,那柄吹毛立断的佩刀上。
“这书信……的确是我曾经写给布莱恩的。”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沈冲拿出了真东西,呼耳多罕也不再掩饰自己老辣阴暗的一面。
“当年,是我陷害赛波特家族。
因为这个家族,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个疯子!
他们只知闷头研究,却不知自己造出了多少麻烦
!
而上面的人,早已忍受不了他们的疯狂。”
赛波特家族?
乍听熟悉的名称,沈冲脑海中霎时回响疯子高手赛坷勃的话。
呼耳多罕的叙述,还在继续。
“我只不过善于揣摩上意,及时迷途知返,奉命率军夷平整个赛波特家族。
那帮疯子的研究之路终结了,整个不死族也不会再遭遇变本加厉的诅咒。
上面欣赏我,自然提携我坐到今天的位置。
而吉雅,那个自甘下贱的女人,胸大无脑,竟还敢屡屡在朝会上羞辱我!
她懂什么?自以为收服了赛波特家族比较有前途的一条丧家之犬,就屡屡跟我作对!”
呼耳多罕话风一转,又是沈冲熟悉的自负和不屑。
他对吉雅夫人,当真是极其鄙弃又看不上眼。
这就难怪那么多年,玫瑰堡不择手段也要和公爵府死磕。
布莱恩留下的玫瑰堡隐秘里,吉雅夫人先前抢到的不少男宠,便是公爵府的人。
仗着呼耳多罕野心大,随位高权重,不满足现状,总是虚伪地在外礼贤下士,招揽人才。
吉雅夫人嗤之以鼻,索性来一个她抢一个。
只不过那些有才之士她统统不会去用,仅单纯看脸和吉雅
夫人的喜好。
这些人或是圈养在玫瑰堡,终其一生当个男宠。
亦或是不听话,被关押在花园地牢,即使最后疯狂到化僵,也悲哀的沦落成赛坷勃的试验品。
再看呼耳多罕,明知吉雅夫人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名声,还继续源源不断吸纳人才。
也变相坑害了更多一心想尽展抱负的有才之士。
可以说,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冲心下冷笑。
嘴上还是道:“我对拿捏公爵的把柄要挟公爵并不感兴趣。”
“只是,玫瑰堡的吉雅夫人这次实在太过分,竟把我逼成过街老鼠。”
“此账不算,我又如何能在中心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