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终于找到了机会,一道“清水如泉”直接泼在贝拉脸上。
“你能不能冷静点?”雷古勒斯无力地说,“卢修斯说得有道理,你们都被人看见过脸,阿波罗尼娅是个间谍!”
“有本事你也杀了所有看见你脸的人。”负责控制贝拉的罗道夫斯嗫嚅道。
这句话不说还好,贝拉暴怒着挣脱了罗道夫斯的魔咒束缚,简直像一场小型的魔力暴动。
“厉害!”阿波罗尼娅啧啧赞叹,她和拉巴斯坦都没有立场对贝拉出手,只好躲在长沙发背后,“她经常这样?”
拉巴斯坦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其实平时都挺正常的,她只是……不能听别人说她不行。”
拉巴斯坦偏过头来看她,壁炉的火光温暖地映在他脸上,他看上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巫。没有多长第三只眼,也没有时时刻刻都从眼睛里迸射出邪恶的光芒。
她又想起正和妻子苦恼于预言影响的弗兰克·隆巴顿。
邓布利多说得一点儿没错——在他们这样的人眼里,人命有高低,她能肆意拷问阿尔贝托·费尔南德斯,拉巴斯坦也能将隆巴顿夫妇折磨致疯。
她折腾出这么多花样儿,不就是因为特许傲罗使用不可饶恕咒的法令还没批下来吗?
一个有良知的人,此时应该忏悔,阿波罗尼娅只是探手从桌子上取了一杯茶。
“哟!”有人轻佻地吹了个口哨,“你们在这里干嘛,布莱克家族内讧吗?”
阿波罗尼娅刚咽到一半的茶水全喷了出来,拉巴斯坦忙不迭地往旁边儿躲,二人齐齐抬头——
——西里斯·布莱克端着空药碗,正站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一瞬间三根魔杖对准了他,阿波罗尼娅后知后觉,连忙也举起了自己的。
“你早就知道?”拉巴斯坦小声问她。
阿波罗尼娅摇摇头:“我只是相信雷古勒斯而已。”
拉巴斯坦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败类!你怎么会在这里!”贝拉特里克斯尖叫连连,“是你允许的吗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筋疲力尽地坐进扶手椅里,嘴里“唔”了一声。
罗道夫斯比妻子冷静得多了:“我想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没什么可解释的。”西里斯把药碗交给在一边怯生生猫了好久的克利切,“我回来了,就这样。”
“你回来了?!什么叫你回来了?”贝拉刻毒地瞪着他,“你当初说走就走、还加入凤凰社和亲人魔杖相向,那个时候你也想过今天吗?离开和归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西里斯敷衍地应了一声——了解贝拉特里克斯的人都明白不要和她废话,反正永远也说服不了她。
“容易与否不是你我说了算,姐姐。”雷古勒斯冷淡地看着她,曾经属于奥赖恩的戒指在他的食指上闪闪发光,“西里斯在父亲的墓前向我忏悔,母亲也已经原谅了他。”
一道明亮的金色光芒从他的魔杖尖端蔓延向前,终点是覆盖整面墙的家族挂毯——属于西里斯·布莱克的那个小点儿被重新恢复了。
“知错能改,是非常高贵的、黑魔王也会赞许的品质。”阿波罗尼娅一瞬间明白了自己此行的意义:帮腔。
“你,没有,资格,替,黑魔王,决断!”贝拉阴森森地瞥了她一眼,“这里有你什么事儿?”
“这里同样也没有你的事,莱斯特兰奇夫人。”阿波罗尼娅又想给雷古勒斯一拳了,她一直避免和贝拉正面对上——这人没什么大局观,她不想死于友军偷袭——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雷古勒斯邀请你来,是出于礼貌,别搞得自己成为格里莫广场12号最不受欢迎的人。”
璀璨的绿光扑面而来,一直防着她这手的阿波罗尼娅弯腰闪过。
阿瓦达索命咒。
西里斯·布莱克下意识想把沃尔布加的药碗砸过去——他被千叮咛万嘱咐轻易不要掏魔杖,这意味着不友好,会激化矛盾,在他还未彻底受信任之前。
但……这是索命咒诶,这哪里是不友好啊?
西里斯看了看雷古勒斯,又看了看莱斯特兰奇兄弟,发现他们都很淡定,就连阿波罗尼娅本人都是一副“啊习惯了”的样子。
食死徒的生涯这么艰难的吗?
“好些了吗?”阿波罗尼娅诚挚地看着贝拉,“还在圣诞假期里,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地喝一杯呢?”
“我们需要确保黑魔王知道这件事,”罗道夫斯完全不上套,“确保这件事不是你一厢情愿引狼入室。”
“黑魔王一直知道。”雷古勒斯率先响应了好友的提请,他恢复了沙发组和长茶几原来的模样,又打了个响指——现在桌上有六杯冰酒,“事实上若非他提醒,我还以为西里斯想把我抓回凤凰社。”
西里斯笑了一声,走到弟弟身边,揽着他的肩膀,俯身拿了一杯酒。
“就像贝拉说的,我与亲人魔杖相向这么久,想要坐下来好好说话也很困难,上次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打成那样。”
“凤凰社那边呢?”拉巴斯坦有些犹豫,“你们分道扬镳了?”
“那样他就会失去他的价值。”雷古勒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