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终于回到铺子门口那条街。
突然,一个恐怖、邪恶又震惊的念头跃上了她的心头!
她自己都忍不住和两手一捂耳朵。
不会吧?
——难不成,秦应寒那个心上人,就是绿绮?!
这个想法刚开始跳上来的时候,叶青鸾自己都觉着荒唐。
可是再回头去复盘,却怎么越寻思着,越合情合理了呢?
你看, 秦应寒这个心上人应该就居住在西市——绿绮符合。
秦应寒是当年进京赶考的时候认识的这个女子——而魁元阁是进京赶考的学生们都避不开的所在,就算你自己不想来,但是同乡什么的也一定会拉着你来。
还有,当年秦应寒是为了那个女子放弃了考试——试问,一个学富五车的学子,是为了什么样的女子连科举考试都放弃了呢?那魁元阁的娘子们就又符合了。
还有一宗,秦应寒既然都为了那个娘子放弃了仕途, 那他当然应该去勇敢追爱啊!就算是魁元阁的小娘子,他也不是没机会求娶的。况且她本人上次都跟他提过建议,说如果他真的对谁动心,她可以帮他去跟绿绮谈。
结果,当时秦应寒却将这个话题回避过去了。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一刻秦应寒的眼中蕴满了悲凉……
哎哟妈耶,这不正好就是相知相望不相亲的虐恋情深的戏码么?
叶青鸾想到这儿,已经整个人都傻了,醉了。
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特别想要将他们这一对怨偶给重新导回到正轨上去!
就算绿绮是虔婆,又怎样?
虔婆也可以退休的呀;再说绿绮也是“打工”的,魁元阁的背后老板并不是绿绮呀。
还有,绿绮当年可是花魁娘子,再加上又做了这么多年的鸨儿了,这钱也差不多攒够了,完全可以金盆洗手,上岸跟秦应寒好好过日子去了呗!
她越想越高兴,终于在崔虔和她师叔那破事儿之外寻得一点让她觉得兴奋的事儿了。
结果她就想得太专注, 好悬没跟站在她铺子门口的人撞个满怀。
等她发现了,才吓了一跳,赶紧停住。
一看,不是别个,竟然是李钩!
她讶了讶:“李公?你来找我呀?有事儿吗?”
李钩却脸色有点严肃:“其实,我是来找粮店那位的……”
叶青鸾点点头,“他在呢,那您去呗。”
因为东城祆祠那些皇帝画像的事儿,她猜到她师叔可能是私下跟李钩有过合作,所以李钩来不找她,而是单找她师叔,这也是有可能的。
她是乐见其成。
毕竟等她师叔想通了,进大理寺当了从九品录事的话,那她师叔在官场上多认识两个人就很重要了——如李钩这样老奸巨猾的,她师叔能跟着多学学,总不是坏事。
李钩却彷佛有些犹豫。
她瞧着好像有点不对劲,这便压低声音问:“怎么了?跟虫娘的遗骨有关啊?”
还能有什么事儿让李钩和她师叔之间有交集,但是还让李钩这么难以启齿的呢?
难道说李钩是想将虫娘的遗骨从洛阳请回来,重新安葬在长安?
可是他又怕虫娘一高兴又变成大美女了, 所以他想请她师叔亲自去一趟?
……
反正她将李钩跟她师叔之间可能有的交集的事儿都想了一遍, 她却怎么都没想到李钩说出来下面一番话来。
李钩抬眸看她, 黑眼珠儿变小, 整个眼睛几乎都是白眼仁儿了:“大喜啊,我跟你说的那个我找了十多年的人……我找见了。”
叶青鸾:“啊,啊?”
她都跟着兴奋了,一拍手:“那果然是大喜啊!”
“哎呀我天,李公你最近的运道太好了!虫娘的遗骨找到了,如今你找了那么多年的那个人也找到了!”
叶青鸾忽然觉得不对劲,抬手挠了挠后脑勺。
“你找到朝廷叫你找的那个人了,这跟你来找粮店里那位,有关系么?”
“怎么说,难道你要抓的这位,也得叫粮店里这位帮您去抓去?”
她那句话都没好意思说全——难道这位要抓的,也已经不是活人了,所以李钩自己都没辙了?
李钩却还是两眼白幽幽地盯着叶青鸾,“……粮店那位,就是我想找的那位。”
.
听完李钩说的话,叶青鸾足足站在原地能有五分钟。
然后她就乐了,“哈哈,李公,您不带这么说笑话的。”
李钩却一脸严肃:“大喜,你们家那户籍我亲自去查过了。是假的。”
叶青鸾吓得好悬没原地蹦起来:“假的?怎么可能?!”
“崔少卿也去查过啊,他怎么没说是假的?“
李钩也挠挠后脑勺:“该怎么说呢,三郎那孩子吧,他是聪明,可是他不懂玄门的事儿啊……“
“而我呢,我是谁啊,我是崇玄署的署丞啊!我这些年,净跟玄门打交道了!“
“所以我一看就能看出来,就你们那户籍簿子上的签字画押里,全都是符箓啊!“
“就因为有了那符箓,那就是活生生的障眼法啊,倘若是崔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