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过分了吧?一句玩笑话而已,犯得着你用后土混元诀伤人?”
严如风轻吐一口气息,神情平静下来,扭头向侍立在侧的严长顺淡然道:“麻烦你带这位道友到外面,认真解释一下。”
严长顺点头答应,走到那位长须老者跟前:“老郑,走吧?到外面说。”
那长须老者不知想起什么,面皮抖动了几下,声音颤抖道:“我不去,要说就在这里说!老严,你我相交多年,你竟然想阴我?!”
严长顺神色怔了一下,似是有人给他传音,不慌不忙讪笑道:“嘿,我这是奉命行事。不去也罢,你安静点!”
一时之间,台下落针可闻,没人再敢胡言乱语。
严如风环顾四周,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打个哈哈道:“哈哈,刚才是小插曲!下面请各位青年才俊做好准备!娇儿,开始吧?”
孟林仰起头,见到高台上拿着红绣球的严亦娇正在发愣,便用脚碰了碰身旁还在气愤不已的严行。
“嗯,咳!”严行醒悟过来,用力假意咳嗽了一下,便不再做声。
严如风站立在高台一角,奇怪地看了看台下,没说什么,只是用力瞪了严行一眼。
“嗖!”大红色的绣球,被严亦娇抛出,方向正是严行的位置。
在一旁抚须观礼的严长顺,见了此情此景,眼睛不禁瞪圆,激动地不小心扯下一根长须,心道:“这傻小子,还真是榆木疙瘩转了性!没想到,他竟然跟娇儿早商量好了!”
严行眉开眼笑,兴奋地颤声向孟林传音:“孟兄弟,你嫂子他答应了!!昨晚我还担心她反悔呐,哈哈!快动手!”
孟林微微点头,简单感应了一番,便右手剑指微动,御器诀透体而出。
旋即,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灰色元气,勾连住红绣球内包裹的法器,把后绣球顺势向他二人拉来。
只见,红绣球在众人各种复杂的眼神中,瞬间被孟林牵引而下,向着他身边的严行缓缓落去。
人群之中,有人遗憾不已,有人无所事事等待结束离场。
这时,却有一个蓝衣短须男子,悄悄对着空中的红绣球斜斜扇动了一手掌,皱着眉头道:“怎么起风了?”
“呼!!”轻风拂过人群,连带着把红绣球也吹得歪斜,竟朝着那蓝衣男子直坠而下。
严行面色不善,气呼呼地向孟林传音:“孟兄弟,有劫道的了!”
孟林传音安抚之后,催动秘法,把御器术勾连出的灰色元气再次加大。
所幸此刻已是夜晚戌时,大厅之中本就有些昏暗,那缕元气才未被他人轻易发觉。
孟林猛地一挣,暗道:“御器百钧,着!”
“哎?”严长顺看着再次歪斜向严行飞去的红绣球,不自觉喊了出来。
那蓝衣男子,见他的御器法术比不过孟林,便冷哼一声作罢。
两息之后,红绣球“噗”地一声落入严行怀内!
孟林抱拳大声恭喜道:“严道友,恭喜了!如此天作之合,实在是让我等艳羡呐!”
“哈哈哈!孟兄……呃……孟道友客气了!”
说完,严行抓起红绣球,一步跳跃到高台之上,郑重躬身向严如风行礼:“师父,弟子求您成全我和师妹!”
严如风微张着嘴巴,双眼瞪着孟林,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疑惑地向孟林传音:“孟小友,你方才那样做不是为自己抢绣球?!”
孟林神情微笑,传音道:“不瞒族长,晚辈有时也会有私心,但违心之事我却做不出。严行道友,不比这里的任何一个年轻修士差!”
见严如风转头看着严行没有说话,他便继续传音道:“外族之人,终究难以归心。就算娶了令爱,谁又能保证她不受委屈?”
严如风微不可察地向孟林笑了笑,面容转暖,接过严行手中的红绣球,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着,他拉着严行的手臂,走到严亦娇身前,温声道:“娇儿,严行被绣球砸中。你可愿意这桩婚事?”
严亦娇扭了扭手中的香帕,没有作答。
严行急道:“师妹,你倒是发句话啊!师父,我先表态,我愿意!”
台下众人哈哈大笑。
严亦娇粗声喝道:“急什么?人家这是不好意思嘛!”
严如风心结已解,对这一对佳偶也是一阵无语,呵呵笑道:“严长老,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严长顺唏嘘一声,抹了一把眼光,跃到高台之上,朗声道:“鼓乐齐奏!各位宾朋,请落座观礼!来人,快帮新郎把礼服换上!”
“娇儿,行儿,一拜天地!”
“再拜爹娘!”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其后,严长顺把严如风扶下高台,向四周团团见礼。
“各位,好酒好菜管饱,千万不要跟我们族长客气!孩子们,快上喜酒!”
孟林在靠近高台的宴席桌旁坐定,想到即将到手的“一份人间富贵”,忍不住喜上心头,示意身旁的蓝衣男子同饮。
那蓝衣男子笑眯眯地端起一杯酒,与孟林碰杯,有意无意地轻声道:“孟道友,方才你竟然想到用御器法术助人,的确义薄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