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有半盏茶后,孟林听见严亦娇房内动静变小,便伸手拍了拍蹲在墙角的言行,示意他展开行动。
严行轻轻掸去身上灰尘,不自信地传音询问:“孟道友,你这招灵不灵?”
“不用怕,死不了人。你师妹应该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孟林心中打鼓,轻声传音回应。
“邦邦”敲门声响,传至洞府内的严亦娇耳边。
严亦娇不耐烦道:“死丫头,都说了不让你盯着我,还敢回来?信不信我一掌拍飞你?!”
严行愣了一下,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小声道:“师妹,是我,你大师兄。”
“你来做什么?这么晚了。”
严亦娇脑海中,闪过严行的身影,想起平日间被他照顾的情形,不知何故,心中突然慌乱了一阵。
严行扭头看了看孟林,见对方正朝他握拳加油,便咬牙鼓足勇气,道:“我想跟你商量点事情。”
“明天再说吧,我要休息了。”严亦娇来到洞府门口,向外粗声道。
严行忽然胸中涌起一团澎湃之意,认真道:“不行,我若再不说,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孟林听了忍不住无声大笑,竖起大拇指,传音鼓励:“男子汉,就要像严兄这样敢做敢当!”
严亦娇想了几息,道:“天太晚,男女有别,我不想招人流言蜚语。”
“没事,大家都知道我打不过你,嘿嘿。不会有人说什么!”严行不好意思道。
几息之后,洞府大门“吱呀”而开。
严行扭头向四周看了看,除了孟林之外,再没有见到其他人,便慌忙闪身入内。
孟林凝神细听,洞府之内吵嚷了几句,后来似乎便是小声沟通,听不清楚在争执什么。
一炷香后,朱红大门再度打开,严行咧着嘴从内而出,喜气洋洋,满面红光。
孟林看到这番情形,已猜到九分结果,便传音询问:“成了?”
严行匆匆而走,头也不回地传音叮嘱孟林跟上。
“嘿嘿,我跟师妹讲了孟兄分析的那番道理,没想到她竟然痛快地答应了!看来,还是我老严的魅力比你强一点!”
见孟林脚步迟疑,他又发狠催促:“我们快走!若被人看见,传到师父耳中,我一定会被师妹锤死!”
土行族古地秘境之内,月色朦胧,江水滔滔。
孟林停下奔行的脚步,远眺了一眼那条大江:“严道友,这条大江叫做什么名字?”
“玉带江。有什么事嘛?”严行抬起头,纳闷地看着孟林,好似看着一个傻子。
孟林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严行的神色,又细问道:“听严长老说,这是玉带江支流。为何你们还叫它玉带江,没有另起名字?”
“不晓得,我从出生开始,就被人告知它就叫玉带江。至于为什么没有另外取名,可能是族人嫌费事吧。”
严行脚步继续往前飞奔,带动得尘土不住在地面飞扬。
而后,他又道:“你那个计策,有几成把握?”
孟林催动凌虚步法,踏风而行,追上严行身影:“没见未来大嫂之前,只有六成把握。现在,有八成!”
严行在孟林暂住的洞府停下身形,推门而入:“剩余的两成,是什么风险?”
孟林来到枣红木桌前坐定,笑吟吟地道:“一成,是严族长反对这门婚事。另外一成,是其他不开眼的修士跟你争夺大嫂!”
严行围绕着木桌焦虑
地转圈圈,他的四尺身高与孟林坐下之时基本等齐,把孟林绕得眼晕。
“对啊,万一师尊不同意怎么办?”
孟林一把按住严行的肩膀,把他摁到座位之上。
“任何事哪有一帆风顺的?能有八成把握,这本身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下,两人交头接耳,细细商量一番,决定明晚戌时仍然依计行事。
翌日傍晚,土行族会客大厅,人满为患。
土行族族长严如风,换了一身新衣,看着筹备招婿之事和交易会之事的两拨人马,不住点头,笑意连连。
不到片刻,戌时已到。
严如风登上戏台,轻咳一声,平摊双手压下众人的纷乱之语。
“各位道友、族人,今日是我族大喜之日,更是小女严亦娇的招婿之时!”
说罢,他扭头看了一眼那个黄衫丫鬟,示意她把盖着红盖头的严亦娇扶上戏台。
未等他再次发话,就听台下人群之中,有个声音怪声怪气地响起。
“小美人矮是矮了点,不过长得还不错,陪嫁嫁妆还算丰厚。各位,请不要跟在下争抢,我郑家笑纳了!”
严亦娇粗声冷哼一声,气得身体晃动。
严如风则面色不悦,一张脸立时变得黢黑,抬脚重重在地上跺了一记。
瞬息之后,那个怪叫男子脚下的土地内发出“嘭”地一声,一股凶悍力道猛地传至,把他直接从地面上撞击到大厅顶部。
待他“哎哟”一声从半空摔下来时,早已是骨断筋折。
人群外围,观礼座位上站起一个长须老者,传音从人去把那怪声男子救下。
而后,他盯着严如风,眼如鹰隼,责问道:“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