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那位身子如何时。
崔太医额上的汗都落了下来。
他先磕了个头,:“微臣无能,许是微臣学艺不精,实不擅小儿及妇人之疾,微臣......”
这来回倒油的话听得连庆元帝都有些不耐烦了。
“崔庚,有话直说!”
崔太医被吓得一个哆嗦。
半晌,他磕着头道,:“回禀圣上,藏春宫里的......”
说到称呼的崔太医含糊了一下,随即他闭着眼,心一横,道,:“那位,已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秀女入宫是九月十五。
刚入宫那几日甚至都不会侍寝。
今日是十一月十五。
怎么算,这孕事都不该超过两个月。
可,可脉象是不会骗人的。
甚至那位一入宫就闭宫思过的事宫里人尽皆知,焉知......是为着什么,所以崔太医不敢隐瞒。
崔太医的吞吞吐吐的这幅模样,高公公显然也抓住了重点。
顷刻间他的心里就是惊怒不已!
真是疯了!
这位陈美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她竟然敢做出这种......
等等,等等。
这个时间......细细一思索的高公公,额上跳动的青筋也慢慢尽数落了回去。
他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庆元帝。
这个时候......咳咳,莫不是在储秀宫的那一遭?
却见庆元帝已然神色古怪的笑了起来,:“有了?”
老天爷,他们圣上这是欢喜的有些过头了?
这会儿的高公公已经揣测不清庆元帝的心思了。
只见庆元帝站起身,随即往外去,:“既有了,那就去看看她。”
高公公立即跟上去,却见庆元帝临出殿时转身又吩咐一句,:“崔庚,陈美人和她腹中的孩子,往后就由你一直照看吧。”
“你知道该怎么做。”
一直照看?这是正话还是反话?
崔太医脑子里已经装不下其他的惊诧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话。
于是崔太医只得连连叩头的时候试探的道,:“微臣一定竭尽全力照顾陈美人及腹中,腹中龙胎平安。”
半晌没有听见反驳,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
瘫坐在地上的崔太医忽的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
‘啪!’
“嘶——!”很疼,不是做梦。
所以,这是要他真的好好保全陈美人和她肚子的孩子?
三魂丢了两魂的崔太医提着药箱,迷迷瞪瞪的‘飘’回了太医院。
......
藏春宫
摆摆手,不许人通报,一路也是踩雪而来的庆元帝直接进了里屋。
一进去,就见坐在窗前的陈琇正神色忧伤又思念的看着手上的盒子出神。
连外头有人进来都没能惊动她。
庆元帝冷冷一笑,上前直接从陈琇手里抽过了盒子。
随后他转身坐在榻上,看着陈琇,:“这又是谁给你的?”
“圣上?!”
抬着头的陈琇看清来人后闪过一瞬间的惊诧,随后她下意识的就要去抢回庆元帝的手里的盒子。
庆元帝脸色阴郁的伸手挡住了人,他皮笑肉不笑的道,:“陈琇,你好大的胆子!”
这会儿的陈琇才像是反应了过来。
随后她跪倒了庆元帝的脚步,:“嫔妾见过圣上,圣上长乐无极。”
“长乐无极?”
庆元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他伸手狠狠地捏住了陈琇的下巴,眼神像利剑一般刺在陈琇的脸上。
一寸寸的盯着陈琇的这张脸,庆元帝像是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只怕如今你是恨不得朕早登极乐,你好与你那心上人双宿双栖才是!”
庆元帝一甩手,陈琇被推得愣愣的坐在了地上。
“朕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
“你这辈子就在这藏春宫待着!”
说完,庆元帝起身就朝着屋里的熏炉走去,:“旁的念想,你断不了,朕今日就帮你都断个干净!”
“圣上,圣上,嫔妾错了,嫔妾错了。”
回过神,陈琇立即抓着庆元帝的衣袖。
她慌慌张张,语无伦次的认错,:“我错了,我不敢了,我真的错了,我求求你,把它还给我,我求求你。”
可陈琇这会儿慌张的认错真真正正彻底激怒了庆元帝。
他额上青筋暴起,一语不发的甩开陈琇,大踏步往熏炉走去,掀开盖子,抬手就像要将盒子丢进去。
“不!”
看着陈琇拼命的朝着熏炉连滚带爬的跑过来,脸几乎要撞到熏炉上也不管不顾,甚至直接伸手就要往炭火里抓去。
‘轰——!’
庆元帝一脚将熏炉远远的踢了出去。
铜炉和烧的滚烫的煤炭狠狠砸在了地上,又四处飞溅。
他一只手抓着陈琇,一只手捏住盒子,咬牙切齿的恨着陈琇:
“你疯了!?”
被提着的陈琇软软的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