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女手持利剑,走到貔貅尸体旁,将其余三肢斩下,又切断其尾。
太子长琴道:“貔貅虽猛,尚且不是四方神对手,你以它尸体炼阵,何来底气说能困住四方神?”
九天玄女一剑切掉貔貅脑袋,道:“这便是阵法的奥妙,你自然不懂。我精于此术,可以窥得其中玄机。远古之时,人种五谷而生,大灾之年亦因无食而死,那你说谷物与人可有强弱之分?小到一滴水,大到一座山,皆有其用。四方神也好,凡夫俗子也罢,其血肉皆是真气所化,并无区别,也无贵贱,终归同一。貔貅虽不是最强,可它的尸体奥妙无穷,再辅以其它天材,炼成阵法后四方神亦可困得。”
说罢,九天玄女又以剑豁开貔貅之腹,伸手进去一掏,将那暗红的心脏拿了出来。
她将貔貅分成九块:头尾、心脏、躯干、四肢、独角。
九天玄女放下宝剑盘坐在地,双手握诀,共工之台上一颤,九口青铜大鼎拔地而起。
她将那貔貅的九个部分扔进鼎中,再次仰天啼鸣,片刻后,十只体型庞大的乌鸦从远处飞来,每一只都长着三只爪子。
“九天玄女,”一只三足乌道,“大晚上炼阵,也不管我哥几个有没有精神,”说着看向那鼎中器官,惊道,“你竟把那貔貅杀了?到底是要炼什么阵法,需要这等材料?”
“等阵成你不就知道了?”九天玄女道,“放火。”
十只金乌各自飞到一鼎前,嘴一张,喷出金色火焰。因貔貅之角坚固无比,所以有两只三足乌以火炼之。
共工之台上被火光照亮,温度也开始升高。皇鸟因受了伤,耐不得这热浪,身上顿时香汗淋漓,太子长琴见其啮唇蹙眉,心中疼惜,便对九天玄女道:“接下来的事我们也帮不上忙,我二娘又伤重,受不住这炙烤,便先离开。”
九天玄女道:“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不只外面的人要抓你,昆仑中的妖魔恐怕也觊觎你,你离开我太过危险,不如就躲在我宫中。”
“那便如此。”太子长琴点头,将皇鸟娇躯横抱而起,鸾鸟与凤鸟拿起他的琴,三人进到九天玄女寝宫。
“想不到那祝融的妃子和儿子竟是被你藏了起来,都谁知道这事?”一只炼化貔貅独角的三足乌开口,“我对那神子不感兴趣,不过那三只鸟颇有姿色,我兄弟今日为你耗费真气,不如就拿那三妃补偿。”
“赶紧干活,”九天玄女喝道,“当心我一剑劈了你。”
那三足乌忌惮双剑之利,只好乖乖住口,继续喷火炼那独角,可眼睛却是往那寝宫里盯着。
十只金乌足足炼了一个时辰,那貔貅的尸体才开始燃起。
貔貅身体坚固,本是能扛刀兵,可拒水火,结实程度仅次于神将诀银甲。可惜它碰到了西王母双剑与三妃。“秋刑”“霜厉”没有花哨的效果,就是用来劈砍削刺,其锋犹在“飞花结玉”之上。三妃也是珍禽仙鸟,爪利嘴尖,所以能刺破貔貅脖子。貔貅碰到了她们几个只能算倒霉,若是换成别人,只怕根本奈何不了它这一身硬皮。
九天玄女见貔貅之尸开始燃烧,卸去身上铠甲,露出白嫩皮肉,伸手抓向自己胸口。一暗红肉块从身体里分离,被她取出体外。那肉块与虎大仙的“虎牢魔狱”十分相似。
她左手拿着肉块,右手提着“秋刑”,双肩一抖,一对漆黑羽翼从背后长出,两扇之后,飞到半空。
九天玄女手中的肉块一化为九,分别投进九口大鼎之中。
“息壤的肉块?”一只三足乌惊道,“这东西你都舍得扔进去,真是疯了。”
“不用你操心,”九天玄女道,“接着炼。”
三足乌看向九天玄女,见其坦着胸脯,未着金甲,心想若是此刻对其动手,或许能杀之。只是对方也心存警惕,手中提着神剑,即便最后能成,自己兄弟十个恐怕也得死掉七八个。反复衡量之下,还是放弃了暴起动手的念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九天玄女瞪向对方,“即便没有此剑,凭我本体也不是你能对付的。”
三足乌冷哼一声,继续喷火炼尸。
“不过这一次炼化确实颇耗真气,”九天玄女知道这十只三足乌心有怨气,又道,“待此阵炼成,我可以考虑把三妃中的一位让你们淫玩几天。”
三足乌听后眼珠子一亮,口中的火仿佛又炽热几分。
九天玄女落回台上,收起双翅。眉头微蹙,猛一回头,却见太子长琴竟在自己身后远处。她知对方体质敏感,想必定是听到了自己与三足乌的对话。
她穿好金甲,走过去道:“你不好好照顾你二娘,怎跑到外面偷听?”
“三位娘娘为了保护我受尽苦难屈辱,”太子长琴道,“你若敢拿她们交易,我便去昆仑到处宣说你要干什么。”
“你敢威胁我?”九天玄女道,“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连法术都用不出的废物,哪来的资格与我放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