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女与三妃走出洞穴,太子长琴迎了上去,看着皇鸟仍滴着血的膀子,眼泪唰地流出。
“二娘,怎会弄成这样?”他哽咽道,“疼不疼?”
皇鸟将嘴里叼着的断肢扔到地上,身躯渐渐缩小,化成人形,只不过右肩上光秃秃的,少了一条胳膊。她左右摇晃,几欲摔倒,太子长琴把瑶琴一扔,将对方扶住。
“殿下,”皇鸟道,“我没事,别担心。”
“怎会没事?”太子长琴看着那血肉模糊、露着骨头的断口,“胳膊都没了,这可如何是好……”说着瞪向九天玄女,又道,“你纵横昆仑没有敌手,怎会和那貔貅僵持这么久,还让我二娘断了一臂?”
“那貔貅凶蛮,要杀它没那么简单,当初我为了制住它就付出了不少代价。”九天玄女道,“不过现在不是议论这事的时候,一臂而已,断了便断了,之后想办法补上就是。之前若不是我好心收留你们,你们连命都没了。废话少说,当务之急还是要快些祭炼法阵。”
“你……”太子长琴心中愤慨,皇鸟抬起那独臂,用手扯了扯他的衣服,道:“殿下,算了,别耽误正事。”
太子长琴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满眼心疼地看着怀中继母。
“玄女娘娘,”狴犴兄弟俩道,“如今貔貅已经被你杀掉带了出来,我俩的任务是不是就结束了?”
“没错,”九天玄女点头,“你俩自由了,要走要留随便。”
话甫落,地面开始轻微晃动,紧接着便是剧颤。同时岩山也开始摇晃,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抖下形状各异的碎石,本就不亮的夜又被灰尘遮住,几人看不清身边一切。
周围的鸟兽被吓得惊走躲闪,吼啸声响起,烟尘散去,狴犴两兄弟脱离了岩山,化为两头水牛大小的猛虎。
二虎来到九天玄女跟前,匍匐在地,道:“玄女娘娘,先前我俩言语冒犯,皆因困在这里不能走动,心中生厌才对你口出狂言。如今重获自由,既能跑又能跳,自然也就没了怨气。您有西王母的金甲神剑,论实力自然是这昆仑里的头儿,我俩愿意跟随你,尽心尽力给您办事。”
“能明白就好,”九天玄女道,“既然如此,你兄弟俩便先与我做个苦力,将这貔貅之尸驮回我寝宫。”
说罢跨坐到鸾鸟之上,太子长琴搀着皇鸟跨到凤鸟之上,二鸟振翅飞起,两虎费劲地驮起貔貅的尸体,跟着向寝宫而去。
夜空中,九天玄女立于鸟背之上,倏然间,她的身侧出现一条庞大身影,仿佛长河悬到了天上。
一只巨大的眼睛在她身边眨了两下,那是一条巨龙,只不过长了一颗硕大人头,额上有角,曲折如雷霆。
“九天玄女,”那人首巨龙开口,溢出的气流震得鸾鸟双翅一颤,“你杀了貔貅,是要炼什么阵?”
“雷公,”九天玄女道,“我要炼的这阵可不得了,就算是四方神也得老老实实困在其中。”
“四方神?难不成你活腻了,想要和天庭作对?”雷公道,“听说你最近到处散播起死回生之法的消息,引得众多修仙者要闯昆仑。别人信那起死回生的鬼话,可我不信,若真有用,西王母又怎会死掉?西王母之墓只有你进去过,你又拿了她的金甲双剑,自是可以横行无忌,不惧天下修士,可我昆仑中的生灵没这福气。你把那些修士引来坏我昆仑,到底是何居心?”
“雷公,你什么时候开始同情起昆仑生灵了?”九天玄女冷冷道,“你一顿吃的可不少。”
“我吃它们是为了活,合乎天伦,”雷公道,“你将修士引到这里造成无妄之灾,有违天地秩序。”
“别老秩序秩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天庭养的狗,”九天玄女道,“我把外面修士引来给你们换换口味,这不好吗?”
“我要想吃人大可化形出去,不必如此折腾,”雷公道,“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我不想与你废话,”九天玄女道,“我不爱离开昆仑,又想吃些修士,只能用这办法引他们过来,有什么不对吗?”
“你不说可以,”雷公道,“到时惹出乱子,即便你有金甲护身,我也要联合另外几个把你的鸟头一个个揪下来。”
九天玄女面容一沉,拔出一柄剑,道:“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这人不像人、龙不像龙的脑袋剁掉?”
雷公不语,他虽身坚鳞硬,却也扛不住“秋刑”“霜厉”之利,哼了一声之后退远,提防那九天玄女冷不丁出剑偷袭。
“就这点胆量也敢来我这威胁?白长那么大一坨,”九天玄女道,“快回去窝在你那山沟里躲着吧,我要做的事可是惊天动地,可别把你吓成蚯蚓藏进土里。”
“借别人威风的东西,”雷公道,“你不过是仗着西王母的兵器逞凶,没了这三件法宝,我一道雷霆便能把你劈成灰。”
“别扯废话,有能耐你也弄来法宝。”九天玄女话锋一转,又道,“既然你主动过来,我正好有事问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