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龙却又跑到路对面,来来回回几趟,弄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头过来,然后分别摆在我们冲路的两边,说是晚上太黑,当心被车压了,这厮倒是有的是野外经验。
然后大家舒舒服服躺下来,魏箭这厮使劲挤在了中间,说这是对他今天立功的奖赏。
躺下来能看到满天的星星,我有很久没这种感觉了,魏箭却说这让他想起了破庙台,自己刚说完又呸呸呸,大喊不要聊这话题了,咱们吃东西吧。
魏箭的包里还剩了一些吃食,范龙又掏出水壶,标准的军用水壶,能盛两斤半水。
大家吃喝完了,魏箭又想犯困,我们商议了一下:因为现在还不到八点钟,时间尚早,我和范龙都睡不着,魏箭困了就抓紧睡一会儿,到了晚上九点就开始轮流值夜,三小时一班;因为魏箭胆小,先值第一班,范龙最有野外经验,就值第二班,我来值最后一班。值班地点就在我们的草床上,一旦发现危险,大叫加猛踢,同时乱晃手电。
一切就绪,我们也都安静下来。魏箭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和范龙偶尔聊几句天,慢慢的也都话越来越少,我让范龙睡觉,一会儿我来叫魏箭。
到了九点,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看魏箭睡得正香。与其我躺下睡不着,不如我再帮他值会儿夜,啥时困了再叫他也不迟。
一直到了十点,我感觉有点困意了,正准备叫醒魏箭值夜时,几滴热乎乎的水滴在胳膊上,还没等反应过来,水滴开始变凉变密---下雨了。
躺着的两人一下坐起来,迷迷糊糊抹着脸上的水问咋了,我喊着:“下雨了下雨了,”却也只能坐在那里任雨淋着。
这种天气下淋点雨倒是不冷,但不可能倒在雨里睡觉。正当我们一筹莫展时,我的手电光无意当中照到了西南角的那座矮房子。其实这矮房子白天我们就看见了,只是没人愿意进,毕竟在太阳下晒了一整天了。
现在下雨了,没办法,我们三人一人抱了一把地上的干草,小跑过去,推开用各种下脚料钉起来的门,进入了房子。
那房子大约四米见方,还算宽阔,只是矮的得弯腰才能进去,而且有门无窗,不通风,里面闷热的很,外加一股说不出的霉味。最里面的墙上挂着一些打粮食的工具,几个墙角里也堆满了工具。我虽不种地,但也大约能看出都是干什么用的,看来这是一个工具房。只是屋中间的地上倒扣着一口石缸,得有一米半高两抱多粗,不知是做什么的。范龙过去晃了晃,竟是晃他不动,不知有几百几千斤重。
外面雨已经下得很密了,就着范龙手电筒的光,大家围着那口大缸在地上铺上了草,一人一边坐了下来。因为直冲门的一侧地上有水,所以我们就占了石缸的另三侧,魏箭靠里墙,我和范龙在两边。经过这么一折腾,大家也不困了,索性就坐着聊起天来。
我想起那本书,就让范龙拿出来,大家看一看打发时光。范龙大喜,叫着:“就这氛围,看这本书最合适了。”
于是范龙把手电头朝上尾朝下竖在石缸底部,把灯光调到最大散射,坐在缸下,拿出那本书来,竟能看的清清楚楚。书本残缺不堪,边角都已磨损,封面上印着三个大字:蛇腹抄。看着就是古书那种粗糙的印刷技术,下面好似有一行小字,但是被磨去了大半,看不出什么字,应该是作者的字号什么的。魏箭因在最里面,安全感爆棚,看到这几个字就说:“这阿贵牛头不对马嘴啊,我们老龙关心的是行尸,弄本蛇书看啥?”
我要魏箭闭嘴,让范龙往下翻,第一页有一幅画,画着一人伏地弓身,头膝触地,面向外转,舌头外漏,白牙森森,面部极为狰狞,下面一行小字:死而复生,伏而不立,以蠕代行,谓之蛇尸,昼伏夜出,血肉混食。
繁体字对于我来讲小菜一碟,爷爷的很多医书都是繁体字,我看习惯了,于是我边看边读,省得他们乱问。
范龙接着往下翻,第二页又是一幅画,一面目同样狰狞之人,站立当地,双手下垂,双脚离地,似是在跳跃,然膝盖僵直不弯,下面也有一行小子:间有强者,立而不倒,以跃代行,谓之蛙尸,昼伏夜出,以血为食。
翻到第三页,还是一幅画,一个人双脚一前一后,似是在行走,面目如常人,下面一行字:鬼王之使,阴气御之,走跳如人,谓之行尸,昼死夜生,吸取精血。
这三幅画我们看的也是目瞪口呆手心冒汗,范龙低声说,这玩意也分三六九等,最低等的连肉带血来者不拒,高等点的就只喝血不吃肉;最高的竟然是喝血外加吸取精气,只是那黑衣的家伙除了喝水也没见它喝过血吸过精气啊。
就在大家高度紧张之时,灯光忽的一暗,把个魏箭吓得嗷了一声,嘴正对着范龙的耳朵,范龙惊得手一松,书掉在地上。
范龙却没急着捡书,只是打了魏箭一拳,喊道:“你把老子耳朵震聋了。只是手电没电了而已,看吓得你个熊样。”说着抬手拿起手电,拽出发电机曲柄转起来,很快灯光忽闪着又亮了起来。范龙把手电交给魏箭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