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所以一直没有交代,就是因为手里握着这张光盘,这可是自己最后的底牌啊!
要是这些光盘被警方发现了
那,自己肯定没希望出去了
这下全完了
邬文平笑到最后,都笑出了眼泪出来。
“好啊~好啊~真好!哈哈~一了百了~”
邬文平面目狰狞,陷入癫狂。
卓远冷冷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沈雅凡?哼!她一点都不冤!”
邬文平抬手抹了一下眼泪,仍旧笑着,“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卓远面容坚毅,只是眼眸深不见底。
邬文平陷入了深深地回忆里。
“我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母亲温柔,父亲慈爱。我从小无忧无虑地长大。可这一切在我十八岁那年,一夜之间,全都没了!”
“那年,我考上了省医科大学。我的人生刚刚开始,一切都是那么完美。谁知,开学仅一个月,一切都全都变了。”
“那天,我正在上课,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我爸妈出事了,让我赶快回家一趟。”
“一个月前,我走的时候他们都还好好的,怎么就天人永隔了呢?”
“我不信,我拼了命地往家赶。”
“等我赶回去时,父母都已经在医院的太平间,就放在那么小的两个抽屉里,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不停地冒着白色的雾气。”
“他们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这么走了。”
“我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整个人都是懵的。唯一的感觉就是冷,彻骨地冷!”
“我想不通,想不通啊!我问爸妈单位里的人,那些我从小就叫着叔叔阿姨的人,此时却一致地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肯对我说!”
“办完丧事那天,母亲生前一个关系很要好的同事找到我。直到此时,我才知道我爸妈是生生被逼死的!”
“我从她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父母都在镇医院上班,父亲是医生,母亲则在药房取药。他们热爱自己的工作,兢兢业业,认真负责,从未出错。”
“可,有一天,有一个女人带着她的孩子来医院闹了一番,说是医院的医生给她开错了药,把她的女儿给治成哑巴了!”
“不知怎么,没过几天,这个开药的医生就变成了我父亲!”
“从医生的值班表、医生开具的处方,上面全都是我爸的名字!”
“我爸据理力争,跟医院的领导解释,说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那天他并没有在门诊上班!可科室里的其他人都像哑巴了一样,没人肯站出来说明事实真相!”
“为什么呢?”邬文平的语气充满嘲讽。
“因为真正开错药的,另有其人!而那人是当时院长刚刚参加工作的儿子!他跟我爸在一个科室!那天在门诊的人明明是他!”
“没人敢站出来!都怕丢了饭碗啊!可恨呐!”邬文平声声怒斥。
“而那天药房值班负责取药的,恰好就是我的母亲!母亲为了保住父亲,想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她去找院领导,说处方没错,是她自己取错了药,责任不在我父亲!”
“结果,医院就以包庇我父亲为由,将我母亲直接开除了!”
“我父亲不能忍受这种冤屈,他向上级主管部门写了信反映情况。”
“没想到,竟然在傍晚回家的路上被人套了麻袋、打了一顿,打得他脾脏出血,四根肋骨骨折。打他的人还威胁说,要是再敢写信,就直接把他送走。”
“谨小慎微了半辈子的父亲,受不了这般屈辱,眼看着申诉无门,一气之下跳河寻了短见。”
“母亲受不了如此打击,一夜间白了头发。她坚持继续为父亲伸冤,豁出命来、四处奔走。可是在悲痛之下,晕倒在一条回家的小路上,等到被人发现时,已经没气了。”
“我父亲,直到现在都还背着骂名!而院长和他儿子呢?这些年顺风顺水,官运亨通,受人尊敬!”
“这世道,可笑~~真是可笑!”
“可笑至极啊!哈~哈哈~咳~咳咳咳~”
邬文平面容扭曲,仰天大笑。
突然,又被呛了下,猛烈地咳了起来。
咳得他面红耳赤,面上却还是一副哂笑的模样。
邬文平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直勾勾地盯着卓远,不再言语。
“所以呢?你就报复沈雅凡?沈雅凡在整个事件里,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卓远冰冷的声音在会见室里响起,“邬文平,冤有头债有主,这一点,你这么聪明的人会想不明白?”
这些陈年旧事,卓远在来看守所之前,已经委托范大楷查过。
范大楷查到的,与邬文平刚才说的,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