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范大楷和几位同事,轮番去看守所提审邬文平,给他制作《犯罪嫌疑人讯问笔录》。
都非常不顺利。
邬文平是咬死了什么都不说,翻来覆去就一句话:你们有证据就判我,没证据就趁早把我放了!
要知道,那些个被抓的院领导和科室主任里,有几个已经招了!
现在就是案件的证据之间互相验证的阶段。
只要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掉!
看到邬文平这个嚣张气焰,气得范大楷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以为我们没有证据?非要你的口供?给你做笔录,是给你一个老实交代的机会!你以为你嘴巴严实,我们就查不出来了?”
“邬文平,我劝你千万别有侥幸心理!相信那些‘老实交代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屁话!”
要不是那些光盘里涉及的人员需要一一核实,现在不便告诉他,范大楷早就把光盘甩他脸上了!
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楷子,你帮我查个事情,查到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有关邬文平的”
卓远说完,就挂了电话。
回到病房时,竟然见到了两位许久没见的长辈。
是沈雅凡的父母来了!
卓远不由得心中有些不安。
“叔叔,阿姨,你们怎么来了?”
“小远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能不来?”
听到沈雅凡的母亲这么说,卓远有些吃不准。
他们二老对于沈雅凡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凡哥她”卓远不知该怎么劝。
“妈,你别担心,我没事。”一直安静的沈雅凡忽然开了“口”。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这是遭大罪了啊!”
沈雅凡的母亲看了眼手机,又看向床上的沈雅凡,心疼地直掉眼泪。
一旁的沈父也是连声的唉声叹气。
“你好久没回来了,你妈想你。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打给文平,也是没人接。我跟你妈很担心,就去了家里。打开门一看,家里到处都是灰尘,一看就是没人住的样子。你妈说给你打扫打扫屋子,结果在你抽屉里看到了这些!”
沈父说完,生气地把一厚叠化验单甩在了床上。
原来是这事,卓远不由得心下一松。
要是他们知道沈雅凡被人迷奸的事,不知得多心疼。
“爸,都过去了,我真的没事。”沈雅凡回复着。
“凡凡,妈不要你这么懂事,你有事就跟妈说,千万别憋在心里。”沈母哽咽着说。
沈雅凡把头扭过了一侧。
一股热泪从脸上流了下来。
卓远见状,赶忙说道:“叔叔阿姨,你们都吃过了吗?我下去买点早饭!你们先坐。”
说完,也不等叔叔阿姨回答,卓远转身就出去了。
他不想待在这里。
他想逃。
善良的凡哥,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事情?
原本健康活泼的她,因为小时候的一次发烧,被医生给治哑了,这还不够吗?
还要让她经历这世上最深的恶意?
究竟是为什么?
邬文平!!!
下午一点半,夕城市第一看守所,第一律师会见室。
卓远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一个本子,上面印着《律师会见笔录》。
邬文平被带了进来。
穿着橙色马甲,没有戴眼镜,头发稍有凌乱,胡子拉碴。
早没有了往日干净又儒雅的气质。
卓远从他进来到坐下,一直盯着他。
“邬医生,好久不见。”卓远开口。
“卓律师,好久不见。”
邬文平的脸上只流露出一瞬间的意外之情,便很快地隐藏了下去。
“过得如何?”卓远问道。
“很充实,叠一叠毛巾、卷一卷锡纸。”
邬文平抿了下唇,自嘲地说。
“邬医生见到我很意外?”
卓远:以后你有的是踩缝纫机的时间!到时候会更充实!
“确实很意外。”邬文平清了清嗓子,没有否认。
“你以为是谁?难不成会是李乙?”
邬文平震惊的表情,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脸上。
卓宇意味深长地说道:“邬医生,看来你的消息不够准确、及时啊!”
“你什么意思?”邬文平下意识地追问,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乙律师现在被监视居住了,你不知道吗?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难道你还指望他来见你吗?”卓远毫不客气。
邬文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