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顺率领亲卫及李香和柳如是赶到康家庄的时候,嫂嫂王氏杀猪似的哭喊的声音从陈长梃院子里传来:“我不活啦,你们大家都来评评理啊!我嫁到他家里,上顾老,下顾小,虽然称不上贤惠,可是也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他陈长梃在家里温县好色远近闻名,我便特意给他物色了三个贤惠的女子,先后下聘礼,为他纳妾。”
“结果他倒好,我们几个老娘们在家里替他伺候爷娘孩子,他倒在这里风流快活。我听人说,他还想纳一个叫......”
那陈长梃的院子里早已经人山人海,像看猴戏似的,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看笑话。
张顺一听,这是要坏了人家马英娘的名节啊,连忙高声打断道:“嫂嫂不必伤心,有什么烦恼,小弟给你做主!”
围观群众闻言扭头一看,只见身后一人气度非凡,身边又立着两位身段出众的女子,身后跟随着一群衣甲鲜明的士卒来,一看便不是普通人。众人连忙让开了道路,让张顺进了院子。
张顺往里一看,只见嫂嫂王氏正在陈长梃院子里撒泼打滚,浑身上下沾满了尘土和杂草。而那陈长梃则黑着脸站在那里,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一肚子闷气没地儿撒!
更有李氏、田氏和钱氏三人,哪里敢劝?只好护着两个孩子,远远的躲在屋里,任凭他们两口子在外面胡闹。
张顺一边命李大亮和悟空将看笑话的众人轰散了,一边连忙让李香和柳如是前去扶那嫂嫂王氏。
李香和柳如是不便抛头露面,都带着帷帽。所谓帷帽,其实就是带面纱的斗笠,有名昭君帽,据闻为出塞的昭君所创。
李香和柳如是遮了面目,王氏识不得二人,只见她们身段婀娜风流,只道又是哪个“狐媚子”。她心中不快,便故意撒泼不起,把自家身上的灰尘和杂草往李香和柳如是两人身上蹭。
李香和柳如是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章台金雀,哪里遭遇过这般事情?
她们只好一边和那王氏拉扯,一边低声劝慰道:“嫂嫂姑且放心,我们爷定会替嫂嫂做主!”王氏这才识得是李香和柳如是二人。
别看王氏心机手段不俗,其实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前几日路过洛阳的时候,李香和柳如是还给她的一子一女各送了一身衣服。
王氏本是妇人,自然知道连夜赶制两身衣服的难度。她心中念李香和柳如是主仆二人的情,便也不再胡闹。
王氏拍了拍屁股,向陈长梃怒目而视道:“若非弟妹今日来劝,我定然让你好看!”
陈长梃听了勃然大怒,不由提起一双钵大的拳头,拳头上青筋根根爆出。
张顺连忙把陈长梃拽住了,劝说道:“义兄武艺高强,天下之大,有几人是你对手?怎能向嫂嫂挥拳,蓦地让人小觑了去!”
好个王氏,倒也不怕。趁着李香和柳如是拉着自己的机会,把头伸了出来,高声叫道:“打啊,有本事你打啊?往这里打,一拳把老娘打死了干净,好让你称心如意,娶了那狐媚子!”
张顺哭笑不得,他一生两世,还头一掺和这种事情。这时代和后世不同,除了张顺来自前世,对家里的婆娘尊重一些,其他夫妻打架撒泼实属寻常。
常常两人打完了,闹完了,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外人瞎掺和一般都落不了好。
张顺见李香和柳如是身体娇弱,拉不得王氏。他只好向李大亮使了个眼色,一起拉着陈长梃往屋里去了。
陈长梃半推半就进来屋子,不由一脸尴尬的对张顺说道:“倒是人主公见笑了,家门不幸啊!任凭你如何英雄了得,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
“大亮你也是胡闹!只是为兄一点家事,你如何敢烦劳主公赶路几百里回来,处理我这点小事儿?”
表弟李大亮年龄比陈长梃小,常常跟在他屁股后面,早已经养成了服从的习惯,哪里敢辩驳?
张顺连忙劝道:“倒是不关大亮的事儿,若非如此,我尚不知晓你家中出了这等事儿。”
“按理说,谁家没有这等事儿?本也算不得什么。结果我听说,因为嫂嫂从早闹到晚,连募兵之事都无法正常展开了,我不得不急啊!”
“至于什么‘妻不贤子不孝’这等胡话,哥哥就不要说了。嫂嫂在家中帮你照顾老人孩子,如何就不贤惠了?夫妻两个虽然有些矛盾,原本也不值得什么!”
陈长梃闻言不由喟然长叹道:“主公有所不知,此事坏就坏在咱这结义兄弟那里!”
张顺悚然而惊,莫非义兄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些勾当?
他刚要分辩,却听到陈长梃继续说道:“原本马英娘之事,也只有你我知晓。就是兄弟们其他人知晓了也不打紧,坏就坏在王锦衣这小子一声不吭,把你嫂嫂给我护送了过来。”
“护送过来也就罢了,好死不死的你家嫂嫂向萧老弟打听我与那马英娘之事。萧老弟实诚,一五一十给她透了个底朝天。”
“人家关二爷都能娶貂蝉,我纳个美人怎么了?难道我就只有娶丑婆娘的命吗?”
不是,陈大哥,你这那听说的关羽娶貂蝉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总觉得你看了什么同人小说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