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苏珉沅的衣服。
方君睿衣冠楚楚的样子不像是来玩车的,边榆将烟咬到自己嘴里点燃:“前几天于腾那事儿就是你给苏珉沅打得电话吧?今天又大半夜专程来找我的?什么事?”
方君睿没有否认,沉吟一声道:“人总要为将来做打算,我在方家机会不多,而苏家——虽乱却也是个机会。”
方君瑞的话七句假三句真,边榆吐了口烟圈:“你找我不会是拉我入伙吧。”
方君睿笑道:“只是想给边少提个醒,你也可以当做我是在讨好边少。”
边榆看向方君睿。
方君睿一身长风衣,即便是夜里也收拾的一丝不乱,贵公子姿态尽显。
要说运动,他这样的人大概也就对骑马击剑那些比较感兴趣,边榆不知道什么事情能劳动方君睿大半夜特意跑这一趟。
边榆原本以为他要说于腾那个人,没想到方君睿开口却说:“苏家宴会那天,你小心些。”
边榆一愣,收起之前的吊儿郎当,眼底深沉:“苏珉沅让你来的?”
方君睿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故意引导,在说完这句话后就要走,边榆却突然拉住他:“你大半夜找我,就是让我宴会的时候小心点?!”
两人距离骤然拉进,方君睿一眼看到边榆眼底,其中藏匿着的难以出口却又压抑不得的暴虐看得方君睿心中一颤,但方君睿是个沉稳的,不至于让自己太慌乱,只在瞬息间有稍许颤抖。
“我不过是在附近办事,听说边少正好在附近,所以来多说一句,我说了,你可以理解为我的示好。”
边榆:“大半夜的匡我?这个时间你跟谁办事,办什么事?”
方君睿笑了笑:“我的事情跟边少无关,不过既然说到这了我再多嘴边少一句,边少离开的时间虽然算不得长,但人心的变化往往在瞬息间,不管从前什么样的关系,说变也就变了。
一堆模棱两可的废话过后,边榆算是明白,这方少爷估计是大半夜睡不着觉,没事找事的。
他懒得再跟方君睿多纠缠:“我的事情不劳方少费心,既然方少只是刚办完事路过,我也就不耽误方少的时间了,夜深了,方少路上小心。”
方君睿道了声谢,临行前补了一句:“边少最近似乎对安昌大学很感兴趣。”
边榆挑眉,方君睿笑道:“没别的意思,只是突然想起来边少前几天打的那个于总还和安昌大学有点关系。这几年于总混的可算是风生水起,似乎是找到靠山了,边少得罪了他可要当心。”
边榆目送他上了车,离开时方君睿鸣笛算是招呼。
车里方君睿给苏珉沅去了个消息:【人挺好,活蹦乱跳,不过那张脸真是惨不忍睹,边博义真狠,自己儿子也下得去狠手。可别毁容了吧,那真就太可惜了,虽然我对他没兴趣,但不否认原本那模样看着挺赏心悦目。】
苏珉沅:【(微笑)】
*
边榆到家时天快亮了。
这一日消耗了太多精神,头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他头脑发昏躺在床上,本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可在沾到枕头时思维却变得无比清晰,越是闭上眼睛精神越好。
躺了不知道多久,窗外天边已经能看见光,边榆倏地起身,拉开床头柜拿了瓶药出来,丢嘴里后拉上窗帘,又过了不知多久,意识才勉强沉入黑暗。
第二天中午边榆是被脑袋疼醒的,照着镜子一看险些被自己吓着。
脸上的浮肿倒是好的七七八八,但是额头青紫连纱布都盖不住,边榆怀疑苏珉沅是不是给他下了药,于是他用力踢了一脚脏衣篓里的苏珉沅的衣服,踢完才反应过来估计昨晚头盔磨着了。
正巧短信提示响起,边榆顶着一脸水低头看向一旁的手机,来自他昨天还想砸死他的亲爹——
【没正事就滚到公司上班。】
边榆觉得好笑,不知道边博义怎么就想不开非要他去公司。
公司肯定是要去,但不是现在。
忽略掉边博义的怒吼,边榆找段东恒的聊天框。
大半夜听方君睿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念叨完,就知道是苏珉沅让他来,没管段东恒睡了没,边榆一个短信过去让他查查于腾的底细。
睡肯定是睡了的,但是不耽误段东恒一早骂街。
划过一大长串的怨气,停在文字最后一排。似乎是发泄完了,段东恒到最后终于恢复了理智,说:【祖宗,你当我是什么人,安昌大学我可没眼睛,你相好的不就是那所学校的么,问问他。话说回来,从前你不是也去过安昌大学么,没个熟人?】
安昌大学从前确实常去,但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苏珉沅还在那念书,边榆就是为着这个去的,边榆跟苏珉沅认识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才知道这事儿。
苏珉沅学习挺好的,在学校也是个风云人物,长得帅、学习好、对人谦逊温柔,多少人迷惑在他的笑容里不自知,又有多少人在感受过短暂的温柔后,被骤然转身的寒冷冰得久久不去。
仔细想想,边榆其实也与那些被抛在身后的人殊无二致,只不过他激进一些,被抛弃的同时也给了对方一枪。
那时候年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