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倒了,你陪我,呜呜……”水无月的泪水就如决了堤一般,泣流而出,情绪失控的她对陆辞又打又骂。
面对水无月如着了魔般的纠缠追打,陆辞只能跳跃在廊柱间躲闪,但根本无济于事。无奈之下,他一跃踩上栏杆,双手环柱,高出水无月一大段,居高临下求饶道:“水大姑娘,我向你赔罪了,你能否放我一马?你下手如此之重,很痛的。”
疼痛是真,这一点,陆辞并未有丝毫的夸大,他都不知水无月一个弱女子,何来的这样大力气。他一个大男人,面对这样一个不会武的姑娘,又岂有还手的道理。
“呜呜,任你今日秦王绕柱都无用!本姑娘定要你满地找牙。”水无月泪流满脸,咬着牙扑向栏杆,抱住陆辞的腿,作势要拉他下来。
突然而至的力道令陆辞脚下不稳,随意环柱的双手又是一滑,随着一声尖叫,他双手在虚空挣扎的瞬间,仰面跌进了铺满日光的草木中,淹没了大半个身子,眼前顿时出现一片朦胧绿意。
陆辞扶腰坐起身,隔着栏杆与水无月对质了片刻,感觉身下有些湿漉,才察觉到自己刚好坐在了浅水洼中,不禁一跃而起,再次回到廊内。
水无月见状,直接扑了上去。而陆辞则是四处躲闪,既然不能还手,那便只能躲避。心中却埋怨起那浇水的家丁来,怨人家浇水过多,泥土到现在还是一片湿泞。
不过躲避似乎也并无多大用,水无月是铁了心缠打他,誓不罢休。这场前躲后追的闹剧最终还是惊动了府中的其他人,水无月一副楚楚可怜的受气包模样,在陆景行面前狠狠将陆辞指控了一番。
陆景行听后不禁轻咳两声,这陆辞做的蠢事似乎刷新了他的新认知,如此小事都能被抓现行,令他无言以对。最终,这场闹剧在陆伯对陆辞的臭骂中告一段落。
陆辞回房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不久便接到了手下传回的消息,说人已找到。陆辞来不及向陆景行禀报,火急火燎地出府而去,最终亲自将那孩童秘密带回了府。
经过仔细询问,确定那孩童是受人之托,并且细节清晰明了。得到这一结果,陆辞命人将孩童照料妥当,自己则是去了书房。
天色已近黄昏,夕阳在书房外撒落了一大片迷离光辉,透过雕花窗扇筛成无数个不规整的光影。春燕盘旋对鸣,陆辞透过窗户向书房内瞧了一眼,见书房内的身影半笼罩在一束斜阳中,他便向门口而去。
光晕有些迷眼,陆辞在陆景行面前背光而站,直接开门见山禀报道:“府主,那孩童已找到,并且带回了府里,经过询问,确定是受他人所指使。他说,那日他在街上玩耍,有位女子给了他一盒糖人,然后让他去办件事,这件事便是去镖局顾镖,那女子是知晓江府详细地址的。”
“女子?可有描述那女子具体特征?”陆景行面色平静,凝望着身旁那束斜阳略略失神,眼中逐渐覆上了一层凉薄。
似乎是第一次在陆景行脸上看到这般寒凉坚定的情绪,陆辞心头一紧,随即摇摇头:“没有,那孩童不过是城中一普通人家的孩子,毕竟年岁还太小,真实年龄不过八岁,能提供这些线索已是不易。”
“既然无法描述,那便暗中指认吧。快到膳点了,你去安排一下,顺便通知全府人去膳厅用膳,不准有缺。”陆景行突然握拳,话语虽平淡,却透着不容置喙,眸光由凉薄变作了凌厉,指节泛白。
晚膳依照计划,除了府里男家丁与手下外,其他人皆聚在了膳厅,一如平常用膳一般,陆景行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也无人察觉到这顿晚膳其实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