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二人又说了些客套话,江书淮说五日后再次登门拜访。
二人心照不宣,沈伯游立刻就应到到时一定在家中恭候。
待江书淮走后,秦氏笑着道:“菀姐儿的夫家定了,我这心里总算是有了着落,不然总是一块心病,让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
沈菀立即站起来恭敬说:“这些日子母亲为我的婚事操劳了许久,菀儿日后若能嫁良婿,也算不辜负母亲辛苦一场了,菀儿定铭记母亲的恩德。”
秦氏含着笑容点头:“快坐,一家人何须如此客气,你和蕙姐儿都是我一手养大的,只要你们能嫁得好,就是让我折寿十年我也愿意,别说这点子辛苦了。”
“夫人贤良,为夫得你为妻实乃三生有幸。”沈伯游由衷道。
“能嫁给夫君,亦是妾身之幸。”
二人一来一去,好不恩爱。
沈菀站在一旁听着,觉得如沈伯游夫妇这般亦是不错,二十多年的夫妻还能维持表面的和睦已是不易。
待到晚饭后,沈伯游又特地去了一趟沈菀屋里,告诉她江书淮白日说的“不纳妾”之语实属不易,说他实为良配。
沈菀听着沈伯游这次与以前几次都不同,这是铁了心要把她嫁给江书淮了。
“父亲,一生一世很长,不是靠嘴上说说就行的。”沈菀平声道。
“你这是何意?”沈伯游敛了笑意道,“这世上不纳妾的男子提着灯笼也找不到几个?你还不乐意不成?”
沈菀心说父亲您耳根子也太软了点,可一面又觉得若不是他耳根子软,这个家也不会这么和睦。
“女儿不是不乐意,女儿只是觉得若真有不纳妾之心,不如放在心里,用以后的行动来表达就好,何必以此为筹码来搏取爹爹的信任和好感呢?”
“父亲您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不允许他纳妾之言。”
沈伯游竖起眉毛责怪道:“不可吹毛求疵,他只要有这样的心就很不错了,何况此人的人品在国子监也是人人称赞的,我相信他说的并非什么虚妄之言。”
或许江书淮今日所说的话发自肺腑,但像这种要用一生去践行的诺言实在太重了,沈菀并不抱太大期望。
“父亲既然相信他,那女儿自然愿意相信父亲。”
沈菀露出甜甜一笑,江书淮为人稳妥,懂得争取,虽手段有些冒进,但他无父无母能走到今日,定是有些异于旁人的进取心和行动力。
说到底是利己私心,但这世上谁人全无私心呢,就譬如她自己,如今也不过是为自己筹谋一个安生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