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年少时最大的快乐,也是她唯一宣泄的出口,因霍北峥而被剥夺。
梁正怡骂她:“你以后能不能安分一点?霍北峥如果出事了你负得了责吗?”
岑珥那时还渴望得到梁正怡的爱,还会努力表达自己:“妈,你不问我有没有受伤,只关心霍北峥出事。”
梁正怡脸色稍变,“你能跟他一样吗?他是霍家唯一的孩子,霍氏航空唯一的接班人。”
“所以我就该低他一等?就活该被你们指责,被你们骂?我才是你们的家人啊,妈妈。”少女时期的岑珥,有一点不满,有一点委屈,都要喊出来,她不懂,人怎么还能分三六九等呢?
“你真没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礼仪老师都白教了。”梁正怡看岑珥各种不顺心,不满意。
这时,老太太也出声了:“小珥,你现在是大姑娘了,该收收性子,定定心,以后这马场,你暂时别去,去跟西漾学点文静养性子的东西。”
岑珥像是被折了翼,她最爱的那匹马也被老太太转手送给别人。
霍北峥装腿瘸装了两天就装不下去了,跑到岑家来找她,他脚痒,想和她再去马场骑马,远远就看见了她,朝她招手:“岑珥,你怎么没去马场?”
岑珥沉默地转身离开,不想理他。
但霍北峥飞快跑到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我带你去骑马。”
岑珥看着完好无损的他,毫无预警绕到他的侧面,用膝盖重重顶了一下他的后膝,霍北峥没有防备,腿一软,险些要跪倒,但他平衡能力惊人,其实他能稳稳站住,但看到旁边咬牙切齿的岑珥,他不仅顺势摔倒,倒下去的时候,状似无意,把旁边的岑珥也拽紧,摔到他的怀里。
她带着清香的头发全部散在他的脸上,身体带着少女特有的柔软,和那日在马背上的感觉一样,霍北峥再次感受到悸动的感觉。
“骗子。”岑珥从他身上爬起来,不理他,逆光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只留给霍北峥一个背影。
那时正是暑假,他和岑宴深即将前往国外读书,关于那个暑假,关于岑珥,他后来每次想起,都自动带了浓烈而明亮的色彩。
但他那时,并不觉得是心动,毕竟,他刚成年,而岑珥虽出落得亭亭玉立,但还是未成年,他没那么变态,对一个未成年产生性冲动。
国外的生活声色犬马,尤其是他们这些富家子弟,玩的花样太多,很快,暑假这个插曲,便被他抛到脑后。
偶尔回国,来岑家找岑宴深,不见岑珥的影子,他问起,岑家人总是轻描淡写:“她上学住校。”
似乎岑家这个千金是个隐形人,即便不在家,也无人关心。
再次见到岑珥,是他已回国进入霍氏,每日跟着他父亲学经营管理。
最初,他父亲为了历练他,也为磨他的傲气,把他放在最前线,管理空乘和服务。
他这人是出了名的挑剔,也是出了名的眼光高,现在霍氏航空所有的乘务长,都是他当年亲自面试,亲自挑选、亲自培养,一步步脱颖而出的,无论职业素养、还是身材和容貌、气质皆是行业内的顶尖,这也是霍氏航空的一张美丽名片。
他的工作环境,身边每天都围绕着顶级的美女,自然绯闻满天飞,风流的花名在外,有不少对他不了解的新人,试图走捷径,常做一些想吸引他注意的事。
见到岑珥的那天,是他即将结束前线的工作,要调到总部,在从帝城飞往逯城的飞机上,岑珥就坐在她另一侧的位置上。
起初,他并没有认出她,因为太多年不见,记忆中,她还是小姑娘的形象。
直到飞机平稳,他起身去后面视察工作,当时别的空乘都在外服务旅客,只有一位空姐在后方,见到他,忽然缠上他,突然的表白,“霍总,我知道我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我真的很爱你,别的女生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我不介意你和她们的关系”
霍北峥脸色奇寒,别说他和她没关系,即便真是男女朋友关系,在工作场合这样,是犯了他的大忌,正当他要怒斥时,旁边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岑珥那张清冷,面无表情的脸庞出现。
霍北峥看到她,瞬间愣住,甚至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所以一时忘了推开怀里的女人。
岑珥声音毫无波澜:“借过。”
她说借过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鄙夷,再明显不过。
就因这个鄙夷的眼神,霍北峥确定她是岑珥,似遥远的记忆忽然清晰起来,她以前看他,一直是这样鄙夷的神色。
霍北峥众星捧月中长大,这是他见过的唯一的鄙视,所以印象深刻。
岑珥在帝城上大学,这几年,往返逯城,她从不坐霍氏航空,她从来没有忘记梁正怡说的,她低人一等的话。
这次是因为她参加一个雕塑比赛活动,主办方买的机票,她那时一心想逃离岑家,正省吃俭用想攒钱买房,所以不舍得浪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