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韫看着安辛云,笑道:“你之前还把腐败的资本家挂在嘴边,现在,你也被彻底腐蚀了。”
徐韫一说,安辛云也愣住,“你以后多提醒提醒我。”
徐韫:“宴深是我们女婿,就是我们儿子,都是一家人,你该学会接受这一点,而且宴深就是这样的经济水平,没必要迁就我们,以后,顺其自然。”
最后一排坐着的岑宴深答道:“爸说得对,一家人没必要分那么清楚。”
最后一排坐着的徐西漾伸出脑袋,挑拨离间:“爸,宴深,你们这是拖妈妈后腿,在用资本的力量腐蚀她,成为她走向崇高理想路上的拦路虎。”
徐韫哈哈大笑,安辛云气得回头想拍她,又无从下手,一个个无法无天,敢拿她开玩笑了,便怒声道:“你们什么时候蜜月?赶紧走。”眼不见心不烦。
“明早的飞机。”
最前面的赵哥和许秘书,默默看着车前方,听着车内热闹的谈笑声,不由都鼻尖发酸,曾经那么孤独的岑宴深,终于有了属于他的人间烟火。
岑珥一早,戴着墨镜,一身黑衣等在民政局的门口,她的身后跟着两位律师,岑珥加来的,因为离婚协议里关于财产的部分,她和霍北峥没有谈妥,所以请了律师来,让律师跟霍北峥谈,谈完当场拟协议,现场办离婚。
霍北峥姗姗来迟,开始并未注意到岑珥身后的律师,目光只定在她那一身打扮上,说道:“你是来离婚,不是来参加葬礼,我还没死。”
岑珥不理他,甚至没有正眼看他,只是往旁边退了一步:“一切事宜,你跟我律师谈。”
霍北峥这才看到那两位律师,再看岑珥,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以前教她的,她都一一用在他身上了。
律师:“霍总,我受岑女士委托,跟您谈离婚协议中关于财产的分配问题。”
之前协议,霍北峥要给岑珥一半财产,岑珥不接受,在和他沟通数次无果后,这次,岑珥直接让律师过来谈。
霍北峥正眼没看那两位律师,打电话给他的私人律师,吩咐道:“到民政局来。”
挂了电话,对岑珥说:“让我的律师跟他们谈,什么时候谈完,什么时候通知我。”
他也强硬,要找律师,那就都让律师谈,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岑珥追出去,在他上车之前,拦住他的车门:“霍北峥,有意思吗?”
她生气了,刚才清冷,平静无波的脸上,聚满了怒意,气得胸脯起伏,是他要结婚,也是他要离婚,他总是这样肆意地操控她的人生。 那些蛰伏在心底的崩溃情绪,一点点往上涌,快要压不住了,她觉得痛,皮肤发麻。
霍北峥看着摇摇欲坠的她,没了长发,整个人单薄了不少,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跟着我,你真的活不下去吗?”
“岑珥,跟着我,你活不下去是吗?”他加重了语气。
“是,每一分,每一秒,都痛苦。”岑珥内在的情绪彻底崩塌,连一句稍缓和的话也表达不出,只能最原始,最没有修饰地表达。
霍北峥站在车边,静静看着她的痛苦,“岑珥,你还记得婚礼上,我说过的话吗?”
岑珥不记得,那个婚礼,她只是站在台上的一具没有灵魂的肉身。
霍北峥说:“我当时说过,无论这世界多么的肮脏不堪,别怕,我会为你建一座乌托邦。”
他什么时候爱上岑珥的?
是少女在马场上肆意奔驰,长发随风飞扬,她每跑一圈,经过她身边时,都要骄傲地喊他:“霍北峥,你上马啊,别让人瞧不起你。”
她像马场上的勇士,是全场的焦点。
霍北峥从小就被扔到飞行员中练各种体能、平衡等,身体灵活程度有异于常人。
平时训练强度太大,所以在岑家的马场上,他便想偷个懒,不想动。但被一个比他小的小姑娘瞧不起,他自然不甘示弱,跨上自己的马,追上岑珥。
岑珥一见霍北峥真来追她,便加快了速度,她那时候很疯,人越追,她跑得越快,逐渐离开了训练场,往外边草地奔驰而去。
岑家的马场无边无际,霍北峥毕竟她大几岁,在后面喊:“你停下,我不追你了。”
但岑珥玩野了,一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霍北峥怕她出事,便加紧追上去,他技高一筹,到她身边时,直接越到她的身后,和她同乘一匹马。
岑珥惊呆住,没想到霍北峥骑马的技术比她好?他每次来岑家马场总是找个角落躺着一动不动,好像多动一下就会死一样,她常看不起他。
霍北峥双臂向前要去牵住缰绳,让马停下调转回去,再往远处走太偏了,万一出事,马场工作人员没那么快能找到他们。
那时,岑珥已经上初中,身高将近一米七,但在霍北峥身前依然很小一只,霍北峥向前的双臂就像是把她抱在怀中一样。
她长发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