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部临时专员阿卡杜拉·阿巴斯,请你立刻停下脚步,原地待命!”广播里传出了诺玛冷漠的声音。
这次的声线不同于以往,严厉,冷酷,无情,甚至带着森然的杀意。
按照执行部专员们的理解,诺玛的声线听起来就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白人大妈,脾气出奇的好。而今天却一反常态,年轻了许多,更像一个十八九的花季少女,横眉冷对。
这种情况在卡塞尔学院的历史上都是极为罕见的,只有在面对敌人诺玛才会如此冷酷,这说明在人工智能的数据库中已经把他辨认为敌人。
虽然没有得到准确的命令,但血统等级在b及以上的专员们立刻向机密舱附近靠拢,他们急匆匆地出门,准备去领武器逮捕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
路明非无疑是最接近阿巴斯的人,听到广播他就明白这是一场入侵,当即不再隐藏,一个虎跳从掩体中跳出,落地翻滚几圈卸力,掏出了腰中别着的沙漠之鹰,子弹上膛。
“阿巴斯!停下!”他半跪在师妹交给她代为保管的箱子后,以此充当掩体,冰冷的膛线直指那个挺拔的背影。
弹匣里装满了弗丽嘉子弹,足以让一头大象昏迷。
路明非有一只手扣在扳机上,食指弯曲,只要阿巴斯前进一步,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出人意料的是,阿卡杜拉·阿巴斯竟然停下了,缓缓转过身,冷冷地笑着。
路明非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这个家伙没有叛变?是他们理解错了?
可阿巴斯的表情很快推翻了他的猜想,那张冷笑的脸上已经点燃黄金瞳,血丝密布,大多是嘲讽和薄凉:
“你们不信任我?”
“我们当然信任阿卡杜拉·阿巴斯!”路明非高声喊,“可你的行为是让人取得相信的吗?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阿巴斯忽然怔住了,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双目无神地盯着自己的手,眼里是大片的空白。
他不知道是在询问谁,是自己,也可能是路明非,或者其他什么人。
“我在……干什么?”这时阿卡杜拉·阿巴斯的眼睛里再也没有路明非的身影了,他扭头望向不远的舷窗,在橘色柔和的灯光下,他看清了自己的脸。
一如既往地冷峻,苍白。
但是在光影中不仅只有他,还有一个穿着紧身白衣、如同木乃伊的人。他静静地站在阿巴斯的倒影中,独目,黄金瞳耀眼,两个人的容貌在舷窗的倒影中重叠,基本不分彼此。
“该死!”
阿卡杜拉·阿巴斯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呼吸,明明舷窗外是冰海,但是此刻剧烈的火焰升腾,天空正在燃烧,奥丁的影子越来越近,仿佛要破开虚拟的桎梏,抵达现实。
就连路明非都察觉到忽然有一股极其强横的力量正在迅速靠近。在高深的精神系炼金术这个领域他还是个菜鸟,但一个菜鸟都能察觉到的异常,说明已经严峻到了一定的情况。
“奥丁?!”路明非终于看到了那具木乃伊的干尸,虽然这位主神是便装前来,但是独目的特征足以让人一眼看出端倪。
“别过来!”阿巴斯的面部开始痉挛,他痛苦地跪在地上,开始翻来覆去的打滚,“我的头……奥丁的目标是……风暴鱼雷!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说完这几个字后阿巴斯濒临虚脱,他几乎要窒息了,按住自己额头的手好像溺水之人的挣扎,连一根稻草都不肯放过。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该不该去扶阿巴斯起来?他只在《西游记》里看过这样的痛苦的一幕,还是唐僧念起紧箍咒的时刻。
“风暴鱼雷!风暴鱼雷!”犹豫过后路明非放声咆哮,通讯失灵,他只能祈求自己的声音更大一点,这样可以被人听到。
专员们的赶到终究需要时间,沙漠之鹰的枪口已经调转方向,砰的一声,子弹离开膛线,射向yamal号的舷窗。因为那股令人恐惧的威严已经要走出来了,让人的后脊都生出丝丝凉意。
弗丽嘉子弹旋转着击碎舷窗,刺骨的冷风如刀割,寒意在瞬间提升了几十度,冷汗都被冻结。
可奥丁的身影并没有随着玻璃的破裂而消失,那张青铜铁面上的独目中,炽烈与威严变成一道火线,在瞬间囊括了阿卡杜拉·阿巴斯。橘黄色的灯光骤然变成凄厉的火光,烟雾报警器启动,在警报声中开始喷水。
路明非在天花板的水管浇出水雾那一瞬间清空了弹匣,可那些弗丽嘉子弹全部穿过水幕,在钢铁上汽化的同时留下了深深的弹孔。
这一刻他只痛恨为什么弹匣里不是贤者之石,对于没有形态的精神体,无论是弗丽嘉子弹还是黄铜弹壳,都无法取得有效的杀伤。
“废柴师弟!你没事吧?”
脚步声由远及近,芬格尔终于姗姗来迟,他那魁伟的青铜之躯上竟然扛着一把加特林重机枪,健步如飞,每走一步都发出地动山摇般的巨响。
新闻部部长的背后是执行部的负责人施耐德,b级以上的学生都来了,根据定位系统找到了路明非的位置,其中包括很多熟悉的面孔。
这个双向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