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准确来说是被人踹开的。看到来人的面容,我手中的笔顿时失去控制,掉落在桌面,想再去拿起笔,发现全身的力量抽离殆尽,整个人进入了一种无助的瘫痪状态。
我颤抖的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贝斯克得意洋洋的走向前,他身后跟着三个军官。
“又见面了,莉莉安。”他真像个厉鬼,缠着我不放。
“你们别想对我怎么样。”然后,我用德特里希做挡箭牌。
但貌似,已经没什么用了。
有个军官满脸鄙夷的对我说:“你是说那个靠母亲到处勾搭男人从而获得军衔的上校埃尔温吗?噢不,是伯爵,我们的埃尔温伯爵,堂堂正正继承他短命鬼父亲的爵位,在军队里自视甚高,目中无人……哈哈哈,谁不知道,他的家族早就衰败了,所谓的爵位也只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摆设。”
“他如今能得到这般地位,纯粹因为他那淫荡无耻的母亲不知羞耻地跟无数男人上床,才替他争取来的。他可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让他妈真的攀上了一个公爵,成功当上了货真价实的公爵夫人。”
这位军官说起德特里希,话语里都是轻蔑。然而,无论他再怎么掩饰,都无法隐藏那种若隐若现的“嫉妒”。嫉妒德特里希拥有他这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即的,那些荣誉和地位。
“他之前在波兰做的蠢事,上头竟然没有将他撤职查办,真是天大的恩赐……噢,要是真把他从军队里除名,恐怕他的母亲会撒泼打滚地闹腾吧。说实在的,上层那群人,他们对埃尔温的母亲实在感到厌烦,这个女人总格外过分在意自己的儿子,当然了,他们并不担心一个女人能闹出多大动静来,真正让他们忌惮的,是她身后的男人。即使,他跟他继父关系并不怎么好。”
“自那件事后,他们削弱了埃尔温在军中的权力,所以,小妞,你在我面前提他没用,我现在可比他有话语权的多。”军官捏住我的下巴,用力地拧了一下,端详起我的面容,“长得还不错,波兰妞儿?贝斯克,你还算有眼光。”
贝斯克当即露出谄媚的神情与军官交流起来。同时,他不时地用阴冷狠毒的目光瞄向我。
我想,他又因为自己即将报仇成功而兴奋难耐吧。
我一动不动的,像一只没有灵魂的布偶一样随军官摆弄。脑海里闪过一些名字。
他们或许能救我,但他们不在这里。
这样的关头,我下意识的把德特里希当做救命稻草。要是能选择,我宁愿跟他做爱,他看着会温柔些。
塔利跟我说过,我可以反抗。
真的吗?
可是为什么,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女守卫进来阻止,此时的我灵魂即将抽离躯壳,空荡荡的。
女守卫跟军官说了几句什么,她应该是想起塔利先前的嘱咐吧。但这并没有什么用,之后她就被贝斯克和另一名军官赶出去了。
我像是一条被刮去鳞片的鱼,只等解剖了,煮好后,等着眼前的人评判我尝起来是否美味。
一句话不吭,什么求饶的话都不说,我放空自己。
目光所及,我看到贝斯克那张丑陋的脸,他的面容在我眼里变得扭曲,狰狞又邪恶。那双细小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似乎在享受着折磨我所带来的快感。
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如钢针扎进身体,痛感迅速淹没我的一切感官,侵蚀着我的每一寸神经。
我终是忍不住哭喊,谁在侵犯着我?我看的模糊不清了,我不愿记得他们的脸。
尖锐凄厉的哭声回荡在整个房间,我的哭声祈求着谁?谁也可以,只要能救我。
有人吗?有人吗?我跌入了只有四面墙的小小空间,我被围困在这里了,我往墙壁疯狂敲打着,绝望的求助着。
无人回应。
万念俱灰之时,有人踹门了,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我闻到烧焦味,那是子弹高速射击所产生的气息。
然后,我感觉到皮肤落下了点点温热,我睁开了眼。
血,是血,它们一滴滴地坠落在我的肩头、胸前……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在我身上的军官,被一发子弹穿肩而过。
我看到德特里希的脸。
我流泪了。
德特里希冰冰冷冷丢下一句话,军官们没有了先前的气焰,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像一群受惊的兔子一样拔腿就跑。受伤那个人是之前对德特里希表现出轻蔑态度的军官,现在他为自己的出言不逊付出了代价。
然而就在他跟德特里希擦肩而过时,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仇恨的种子似乎在此刻发芽。
贝斯克跟随在三个军官的身后,就要踏出房门时,枪声又响起了。这一枪并没有击中他的腿部,而是打在他迈出脚步的位置。但是我敢肯定弹片溅射在贝斯克的皮肤里了。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