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会开车,怎么提车!”高晓云有些担心地看着苏振云:“你究竟做什么了?”
“我没做什么啊。”苏振云一脸无辜。
“没做什么老太太跟受了惊一样!”高晓云瞪了苏振云一眼,说道:“我没地可去,正在楼梯口转圈呢,就看到主任小跑着下楼,我想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心想这顿骂是跑不了了,结果主任好像受了惊吓一样,居然都没顾上训我两句就慌慌张张跑了。”
苏振云也有些疑惑的样子:“我没说什么啊,就是区委办的嫌老太太哭,我训了区委办一顿!”
高晓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才放下心来:“你这机灵鬼,办法就是多,我刚才吓了一跳,以为你对老主任做什么了呢!”
苏振云叹口气:“姐,我现在越来越心疼你了!碰上这么个领导,这些年你得是多么不容易啊!”
高晓云也算是个独立坚强的女孩,这些苦多年来也是埋在心底,从不对别人说,也难以听到这种贴心、暖心的安慰。
“弟,你以后别说这些话!”高晓云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弄得姐心里怪难受的!”
难道这个“胡慧中”也能拿下?
女人脆弱的时候,正是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苏振云走过去,想轻轻揽住高晓云,没想到高晓云立即警惕地往后撤了一步。
苏振云一脸无辜,愣愣地望着高晓云。
高晓云仿佛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笑笑说道:“别搞这么亲密!姐不适应!”
“我错了姐!”苏振云一脸诚恳地认错:“我就是看到刚才你伤心的样子,有点不由自主”
“姐明白!”高晓云示意苏振云别说了。
“姐,怎么没见到厉书记女儿小怡,她没来吗?”苏振云赶紧转移了话题。
“咳,别提了!”高晓云一脸苦恼地说道:“那孩子是真不错,来的那几天,我轻松多了。”
“又走了?”苏振云诧异地问道。
“唉,”高晓云叹了口气:“江镇长不是要招几个年轻人嘛,本来想的是水利、农业和林业从大学生里招,畜牧专业的就让小怡来,结果有个叫郑敬仁的,不知托了谁的关系,又把小怡给挤掉了!没办法,谁让小怡上了农校中专呢。”
“小怡真是命运多舛啊!”苏振云叹口气感慨道。
“可不嘛,”高晓云也叹口气:“厉书记这几天心情也不好。”
高晓云通过今天的事,和苏振云拉近了不少距离,尤其是他让她躲出去的时候,她的心真是被暖暖的感动到了,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帮过她。
所以有些事便想给苏振云提个醒:“江镇长、厉书记和你都是今年来的,我来了六年多了,除了咱们四个,还有四个在农办待了一辈子的,你已经见过两个了。”
“老太太和老姚头!”苏振云接话道。
“老姚头?你又乱起名字!”高晓云责备地看了苏振云一眼,继续说道:“我给你传呼留言,让你谨慎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我懂!”苏振云知道高晓云是让自己提高警惕防着老姚,但他装糊涂:“姐这是让我谨言慎行,给领导留个好印象呗!”
“哦,这个,也不全是,姚主任这个人有点滑头,而且,而且”高晓云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六七年的机关生活,她还是懂得这种对领导的负面非议可能会给自己招致风险和被动。
苏振云心里更加雪亮,他不想高晓云为难,便问道:“那另外两个呢?”
“咱们老主任爱占便宜,有时候胡搅蛮缠,但大不了就是撒泼,但是她并不坏,不像”高晓云还是想把老姚头说的明白一点,也算对得起苏振云这么帮她。
“我明白了姐,不用多说了!”苏振云善解人意地打断了高晓云,对他来说,高晓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就差直接说老姚头坏了。
“你这个滑头!刚还跟我装糊涂!”高晓云嗔恼地瞪了苏振云一眼,这才又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个王工和刘工,王工今年年底也要退休了,是个极小气的人,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别人给他烟的时候,他也会从兜里掏烟,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掏出过烟来。”
“比我还穷吗?”苏振云问道。
“穷?你知道他是哪个村的?就是咱们江镇长那个村的,家家户户都是别墅,吃喝上学看病都不用花钱,年底还发钱!”
“原来是个葛朗台啊!”苏振云笑笑说道。
“还有个刘工,明年退休,这是个小事极多的人,爱占便宜,斤斤计较,算账能算到骨子里去。”
“咱老农办的人都是人才啊!”苏振云笑着说道:“我说老姚头怎么隔三差五就要逮几只鸡回家呢,原来这是咱们老农办的优良传统啊!”
“你才去几天啊,就发现了?!!!”高晓云抿着嘴笑:“你也是鬼精鬼精的!看来以后我得防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