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反射般我闭上了眼睛,随后扑倒在地。但是这太晚了,剧烈的疼痛已如火焰般燃烧起来,难以形容的剧痛灼烧着视觉神经。虽然闭着眼,但是黑色的爆炸残影依旧停留在视野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怀疑自己的视网膜要融化,要滴落了。
剧烈的震动再次紧随而至,这是第三轮了。我匍匐在地,像是沉船时落水的人抱着浮木一样紧紧贴在地面,尽可能减少暴露的面积,力度之大几乎要与地面合为一体。随后,我忍着剧痛,勉强睁开眼,尝试躲避新飞来的建筑碎片。但是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模糊不清,高速旋转的碎片混杂着血雨呼啸而来,仿佛无处不在,避无可避的催命箭雨,根本没法分辨捕捉。我索性彻底闭上眼,靠着听觉辨别。
似哭似笑的哀嚎声,血肉碎裂的破空声,重物落地的冲击声,求救声,赞美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描绘了一幅世界末日的恐怖景象。闭着眼,我仿佛看到了会场里的惨烈景象。
地面温热而滑腻,我联想到了血浆。此时,我尝试深呼吸。随着灼热的空气涌入肺部,我慢慢拉回了自己近乎炸裂的理智。
好消息是我还活着,没被蒸发,这意味着我处于轰爆半径之外;坏消息是我感受过巨热,而且很多地方已经不疼了,这意味着我处在热辐射半径内,身上大概有很多地方严重灼伤了。不出意外的话,我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如果运气差,我几个小时内就会在剧痛,晕眩,呕吐内脏的症状中死掉,要是运气好,这个痛苦的过程可能会延长到几个月。
现在,生还的唯一希望就是游戏结束后可以治疗伤势了。
我再次忍痛睁开眼,被空气灼烧得万分干涩的眼睛此刻才开始流淌泪水,模糊之间,我看到了无穷无尽的血色——还能看到东西,没直接瞎掉,这可真是一个好的开始。
随后,我缓缓扒住一具滚烫的残骸尝试站起来,幸运的是,我没费什么力气就成功了,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致残了,没想到居然并无大碍。
正如直视七蟠会带来毁灭,直视核弹爆炸自然也会…我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属实运气不错。
“给抓紧时间,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我看向四周,尝试寻找生还者。
片刻后,我在不远处找到了被绑架的探员和宾客,探员倒是毫发无伤,依旧在昏迷,而宾客则被碎石打成了好几块,看起来应该已经去世了。现在这里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长长的宴会桌已经被断裂的柱子掩埋,就连召唤出来的无实体镜中少女都已只剩下五只了。
我让镜中少女操控着探员跟上,随后一瘸一拐地走向出口。这个隐秘的会场涉及到空间转移问题,同时曾经被神秘的力量所封锁,但正所谓大力出奇迹,神秘学的封印在巨大的当量面前已经灰飞烟灭了。
“话说核弹真的炸的伤赤杯吗…”我漫步在地狱般的废墟中,尝试收拢自己的思绪,毕竟铸使徒使导师飞升为具名者时,穿过狂暴之门所需要的能量就足以使星球自转减缓几分钟,这意味着其当量应该达到了惊人的
我开始默默计算,按照减速一分钟计算,那么大概有1012个广岛核弹的威力。虽然这东西是在世界表皮处爆炸尝试影响漫宿,其效果肯定削弱很多。但是就算这样,只有1/10000000000000当量的核弹真的能伤得到司辰吗?我面对核弹的余波就已经濒临死亡了,而司辰面对这东西却不一定会受伤。要结束“宴会”,我又能干些什么呢?
走着走着,我突然看到了一个密码箱,那是装着蠕虫的箱子?箱子泡在一片血泊之中,看起来冬之长生者又被建筑碎片打碎了。
看着血肉内脏中的箱子,一道完全不相干的灵感突然划过了我的脑海。
前面的笔记里提到过蓝晶,康妮说过白日铸炉给予的武器,核弹肯定是铸的领域,而聚变类的核武器在某种角度上是人造太阳,铸炉和骄阳…
人造太阳…铸相的太阳?那几颗爆炸的核弹不会是给白日铸炉的祭品吧?
然后我又想到了游戏中对于守夜虫的描述:“发育不良的,干瘪的幼虫,与占据已逝众司辰之位的神灵同级。”箱子里装的并不是干瘪而发育不良的幼虫,而是完整的。这东西或许足以影响到司辰。
“宴会”指的肯定是这个世界的我和赤杯之间的决斗,现在游戏还没结束,证明两者肯定达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因为无论是宴会主人死去,还是要被饮干的受害者死去,宴会肯定都结束了…
既然达到了平衡,而血泊里的箱子里的东西又可以影响平衡,缇娜又告诉过我那东西是重要的游戏道具,那么我要做的事情就相当明显了——打开箱子,把箱子里的玩意扔到罗哲或者赤杯身上。
想明白这一点,我立刻感觉思路清晰起来,于是直接命令被附身的探员去拿箱子。箱子里的东西很危险,地上的血肉又随时可能复活,还是让探员牺牲一下吧…
不对,应该让破碎行尸来,看来我被炸得记忆力下降了于是,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