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是缇娜——是我的疯子邻居。看到上次未能击败的敌人,我的怒火燃烧着想让我发起攻击,但是现在这个局面攻击似乎并不是很好的选择。如果它不变成脊椎触须怪还好,如果它变形的话,那么我真的能打得过这种可以硬抗大口径左轮抵近射击的怪物吗?若是呼叫教团围剿,那么我的偷跑计划就宣告失败了,我还是会被留在会场里。
但是,如果我迟迟不发起攻击的话,那么怒火势必消退,现在这个会场里的杯影响已经来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到时候怒气带来的ji情消失还是完蛋。我该怎么办?
“我宁可战斗到死!”愤怒在心底咆哮着。“又不一定输!你已经掌握了第二高级的刃密传,还有八只召唤物,为什么不拼一波呢?一直等待机会,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犹豫只会败北!”
“他是自愿的,曾经也有长生者想要离间他和教团的关系,但现在那位长生者已经进了虚界。在这里,你最起码应当对我们的导师保持基本的尊重。”康妮隐晦地威胁着冬领域的长生者,“而且,你迟到了这么多年。”
“我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但绝非今日。况且死亡不过是在虚界里继续下降,逝去者未必不会归来。”疯子邻居此刻倒像是恢复了理智,我仔细观察着它,寻找着可能的弱点。
结论是浑身都是——它简直就像是没有任何战斗基础的最普通的人,而这恰恰让我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它绝非如此。
“哎呀,迟到这件事,实在不好意思。不过这也不能怪我。”长生者的语气里流露着讽刺,“我不知道是不是跑到其他重的历史中了…对了,那里也有你,一个弱小的,普通的凡人。血杯教团伟大的导师。”它特意加上了最后的敬称,但这不过是强化了嘲讽的效果。
“你只要没把东西弄丢就好。”我突然想起了那团蠕虫的尸体,福如心至般说到,“据我所知,只有兜颈贵胄们逃离过自己的历史。我还从没听闻过有除了司辰之外的生物可以去往他处,又返回的。”
“若是运气好,你也有机会,而且会很快。”长生者语气稍微放缓,但它正在盯着我,仿佛要寻找出什么破绽一样,“我和吾主真诚地希望看到赤杯的毁灭。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属于赤杯的小时就要到了,所有东西都已经集齐,是时候了。”
它从身后的口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小的密码箱,“蠕虫就在里面——我们最后的保险。若是赤杯越过世界的表皮来到醒时世界,那么这绝对可以给祂带来巨大的麻烦。”
甚至可以用来消灭冬之长生者?我敏锐地意识到了背后的信息,得想办法让假缇娜把密码箱打开。
“耳听为虚。”我说。
“我还不想这么早去往虚界。”长生者的反驳并不强硬,我甚至察觉到了一丝心虚,“坑害您对吾主没有任何好处。乱开的话,它们跑出来该怎么办?”代词都变了,确实有问题——里面不会什么都没有吧?
缇娜难道真的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取回了丢失的蠕虫?那么她现在又在哪里?
“请您尽快入睡,去往漫宿吧。”邻居生硬地转移着话题。我不知道它活了多长时间,但这转移话题的技巧可真的很烂。而且作为冬之长生者,它实在是太爱说话了…
“还不是时候。”康妮打断了长生者的发言,“导师自有安排。”
“你们要检查蠕虫的话,当然没问题。但我要先离开这里。”长生者要求到——这可是个好要求!我甚至可以跟着混出去。
“很可惜,不行。我们进来的时候,教团内已经有人施展无形之术彻底封闭了这个空间,在四点来临之前,没有人可以出去。这是为了防止赤杯直接通过进入的保险,希望你能理解。”康妮说,“若是我们失败了的话,封闭这里也可以…”
这下可真是完蛋了,出不去了。就算把这两位全部消灭也没用了。
“好了,我明白了!”本来应该以耐心著称的冬之长生者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们这群沉溺于感官享受的邪教徒全都是疯子,为什么非要封闭这里?而且还要搞这么夸张的吃人节目?”
“沉迷感官享受的享乐派也比热衷毁灭事物的虚无主义者正常。”康妮针锋相对。
“那你们能不能让教徒们不要施展心之密传了,那让我感到很烦躁。”
“不行,这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成员不会死于非命的措施。”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两点半。此时,我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考虑到宴会厅特殊的环境构造,那么外面的雨恐怕非常大。整个大厅的享乐宴会还没有结束,还有很多人活着,但当心之密传结束的时候,大概就是其中大部分的人死期了。
我坐在远离会场的地方,时不时和冬之长生者吵两句来维持怒气,但现在,这种脆弱的平衡马上就要崩溃了。毕竟愤怒作为一种激烈的情绪,根本无法长久。我已经越来越多地感受到了杯的力量,不出意外,